王嬷嬷听见她这话,挺直的脊背板的更直,语速缓慢道:“表姑娘才来京城不知道,因为慈恩寺是在开国时的大年初六被封为国寺,所以自那以后,每年的大年初六慈恩寺都会举办法会,一来彰显皇室恩泽,二来也可宣扬佛法,为民祈福。”
“原来如此。”池双卿点了下下巴,“劳烦嬷嬷特地跑一趟了。”
“表姑娘客气了,夫人还约了光禄寺署正邓大人的夫人,表姑娘到时可要好好表现。”王嬷嬷语有示意笑了笑,准备起身告退。
池双卿愣了一下,转瞬面上飞快闪过一抹怅然,低声道:“我知道了,劳烦姨母费心了。”
等到王嬷嬷离开,银月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姑娘,二夫人这是要给您相看人家了吗?”
池双卿没回她的话,呆愣愣的盯着手上的莲手炉出神,片刻后颇有些意兴阑珊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银月:“姑哎呀,你拉我干什么?.”银月不高兴的瞪了眼青莲,转过头还想再问就瞥到姑娘郁郁的神情,张了张口终是无言地闭上了嘴。
青莲抿着唇福身道:“那姑娘您先休息,我们就在门外您有事儿叫我们。”
“我知道了。”池双卿点了下头,撑着下巴坐在榻上发呆。半响她垂头丧气地起身,拉开梳妆台上的妆奁,从里面取出一枚湖色绣青竹的荷包。
指腹轻轻扫过荷包上的青竹,细腻娇嫩的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青竹的轮廓,它不同名画上的青竹那般修直挺立,反而胖胖的圆圆的,连叶子都比平常竹叶圆润了几分,看起来很是可爱。
只是这么可爱的荷包注定没人欣赏,池双卿叹了口气,将荷包深深锁进梳妆台最下面的盒子里。
大年初六,池双卿早早收拾好带着银月和青莲去了宜兰院。跨入宜兰院正房,就看到韩昭昭懒懒地倚在椅子上,呵欠连天。
池双卿疑惑问:“表姐昨晚没睡好?”
韩昭昭重重的长吁一声,苦着脸道:“睡什么睡,春盛阁闹了整宿,烦都烦死了!”
春盛阁是韩五姑娘住的院落,因为顾忌三夫人的原因,韩五姑娘被安排到了三房角落靠近二房的春盛阁。
春盛阁与韩昭昭住的清汐院就隔了一条长廊和一道角门,对面有个什么动静,另一边都能听得清楚。
除夕之后韩五姑娘就病了,池双卿因为院子里有个想要投靠韩五姑娘的丫鬟,因此也知道一些春盛阁的消息。
听说原本韩五姑娘在除夕宴上受了点儿凉,隔日去给三夫人请安时被拒绝,回去后就发了热,没想到过了四五日,病情没有缓解反而越发严重了。
二夫人这时整理好出来,正好听到韩昭昭的话,她平静地吩咐王嬷嬷道:“去将昭姐儿院子后那道角门锁了,让她们春盛阁的人进出走三房的道儿。”
王嬷嬷俯身应是,韩昭昭愉悦地对池双卿眨了眨眼,笑着起身挽着二夫人撒娇道:“娘你真是太好了,今晚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往年慈恩寺法会,国公府全府行动,声势浩大。今年因为老太君身体不适,三夫人没心情拜佛,然后呢,大夫人和韩大姑娘不想被人指点,最后只剩二房的人上了马车,一路前往慈恩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