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冠军侯府的计划是楚悠悠落水,齐欣以摔倒受伤的原由将众人引来,只不过偏偏池双卿早来了半刻钟。
听见白氏的话,楚悠悠唇角落了下来,看着满身欣喜的白氏,低声道:“虽然我将落水的事推给了那位池姑娘,但她也看到了是我自己落的水。娘别光顾着高兴,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对韩国公府。”
白氏不以为意,“她看到了又如何,她与韩大姑娘素有间隙,使计破坏韩大姑娘婚事再正常不过。稍后我就让人去散播这位池姑娘和韩大姑娘之间的龃龉,看还有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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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公府气氛沉寂,平常喜欢打闹玩笑的奴婢纷纷缩起了脖子,噤若寒蝉。
冬日的阳光虽不灼热,却也刺眼。透过雕窗棂,一缕斜阳打在池双卿眼睑上。她羽睫轻颤,拧眉睁开眼。
眼前模糊不清,突来的光线迫使她侧了下头。光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给她青白的面容打上了几分暖色。一缕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刚准备起身嗓子突然一阵瘙痒,她撑着床沿,忍不住捂唇轻咳起来。
许是听见了房内的声音,房门被人推开,郭嬷嬷并着银月青莲三人急急走了进来。看着半撑在床头的姑娘,三人顿时眼眶泛红。
“姑娘,您可算醒了。”郭嬷嬷强忍着泪意,轻柔地将她扶起来,又拿起一枚软枕塞在她背后。
池双卿捂着嗓子,声音沙哑,“我睡了多久了?咳咳。”
见她咳嗽,银月忙端了一盏温水过来,服侍着她喝下,才道:“姑娘您都昏迷两天了,赵院判说您这次落水受了寒,伤了”
“住口!”郭嬷嬷一口打断银月的话,看向池双卿勉强笑了下,“姑娘别听她胡说,老奴还有好多滋补养身的方子呢,只是受了点儿寒气,用上几贴就好了。”
若郭嬷嬷不是笑得这般勉强她就信了,池双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问:“我身体到底怎么了,你据实告诉我。”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喉咙针扎似的发疼。
郭嬷嬷叹息一声,转头恨恨地瞪了眼银月,不中用的东西,嘴上没个把门,姑娘本就身体虚弱,若是再得知这个噩耗,郁结于心,岂不伤了寿数?
只是见姑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她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女子本就属阴畏寒,姑娘落在那冷冰冰的池水中太久,寒气聚集在腹内,赵院判说以后可能会不利于子嗣。”
屋内气氛瞬时一滞,知道说错话的银月更是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
池双卿张了张嘴,点点水珠漫上眼眶,她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姑娘!”青莲突然上前半步,语带安慰道:“奴婢听说太医院的太医习惯三分说成七分,姑娘的病情许是并不如赵院判说的那般严重。而且京城也有许多大夫医术并不输于宫中太医,只要慢慢调养,定能恢复如初。”
“我知道了。”池双卿闭上眼疲惫地倚在床头,“姨母和表姐还不知道我醒来了,嬷嬷你让人去宜兰院和清汐院走一趟吧。”
“好,那姑娘您先歇息,老奴让人给您上点儿易消化的吃食来。”郭嬷嬷一边说一边将翘起的被角仔仔细细扎严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