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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华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 怒摔王令

第六华章第二百一十四章怒摔王令    “其实,送进地牢里的那些吃食就是她按照那个女人的要求准备的。我早先也怀疑过她,但我没想到她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儿。”卫匡略显遗憾道。

“她长着一副貌美如贤惠善良的模样,哄骗过的人岂止是你?本殿下也差点被她给哄骗了!”郑憾忿忿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不过,她虽招认了这些,但却并不知道那个与她往来的神秘女人是谁。”

“她真的不知道?”

“听她说,她每回见到那女人都是在晚上,那女人全身用一件黑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也罩着黑纱,根本看不清楚长相。”

“那有没有其他特征?譬如口音之类的。”

“那女人是用的假音,听不出是哪里的人……”

“可恶!”郑憾抬手便掀翻了手边的凭几,怒不可遏道,“这帮姓魏的到底想怎么样?本殿下这两年来也没跟他们过不去,他们竟如此挑衅本殿下!他们以为本殿下就拿他们没辙了吗?等这件事过了,我一定要将魏氏连根拔起!”

“殿下,眼下能从景义素嘴里问到的就这么多,关于千钧公主之死,您打算如何回复夫聪国?”

“人是她景义素杀的,与我何干?郑享那老匹夫想借这事儿收拾我,哼,没那么容易!你即刻去地牢,写好供词让景义素签字画押。明日一早我便呈给王兄,尽早地将景千钧的事情解决了!”

此时,郑克令正急匆匆地往宫里赶。赶到宫内,入了殿,他迫不及待地将郑憾摔王令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郑桓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而旁边的郑享却露出了一丝老狐狸的歼笑。

“王上,”郑享也开口了,“我以为克令说的完全在理。郑憾这个人不可再纵容下去了,再纵容下去,必定会是咱们郑国的一大祸害。今日他敢摔王令,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把王上您放在眼里了,您又何须对他客气呢?”

没等卫匡说完,郑憾扭头就往后院去了,卫匡赶紧捧着王令追了上去了。

“殿下,您这样就太无赖了些吧?”郑克令不屑地冷笑了笑,“谁还敢乱传王上的旨意不成?您若不信,大可进宫去问问,看王上是否在今早下过这么一道指令!旁的也少说了,请殿下速将疑犯景义素交出来吧!”

“真的?”卫匡瞬间眼前一亮。

“不必跟他计较,蒲心,”江应谋抬手打断了无畏的话,“他心里难过不难过与咱们似乎没什么关系,咱们只要做到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殿下,我们人已经来了,总不会不让我们进去上支香吧?”

江应谋浅笑了笑:“这是该尽的礼数,我们怎么能不来呢?殿下节哀,千万不要太难过了。”

“可是……憾弟毕竟是咱们郑国的一员猛将,倘或废去了他的爵位,夺去了他的兵权,那就会让咱们郑国失去一员猛将,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啊!”郑桓愁眉苦脸道。

“呃?”郑桓回过神来,脸色发白道,“怎么了?”

“你别误会,我也不是来抄家的,有件事情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王上已将千钧公主一案交给了我爹主理,我来只为了一件事,那便是带走疑凶景义素!殿下,劳烦你交出景义素吧!”

这下,郑克令可更得意了!他手指郑憾高声呵斥道:“好你个郑憾!仗着先王赐下的金印竟如此嚣张跋扈,连王上的诏令你都敢摔,你眼里还有没有王上了?”

“这还用怀疑吗?郑憾向来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觉得整个郑国都应该向他俯首称臣似的。今日他会摔了您的王令,明日他就敢摔了您的王冠啊,王上!所以,”郑克令“苦口婆心”地说道,“您不能再纵容他继续嚣张下去了,他简直就是咱们郑国的一害啊!他仗着先王赐下的金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长此下去,是会出事的啊!”

“王上不必担心这个,咱们郑国多得是能将,不少他郑憾一个!但倘或王上不重重惩处他,其他人说不定也会效仿他,那往后王上的诏令就如同一卷废卷,无人再遵从了!”

进了灵堂,捻香拜过,礼数周全了,江应谋便领着无畏打算走了。可前脚刚迈出灵堂的门槛,院门那儿就哗哗啦啦地冲进来了一队人,把院子里的人都惊了一下。

“王上,写吧!”郑克令继续劝道,“这是为您好,也是为了郑国百姓好啊!您不要再犹豫了,也不要觉得对不住他郑憾,您已经仁至义尽了,是他咎由自取,写吧!”

无畏道:“那咱们是不是不应该让郑享得逞?倘或郑享得逞的话,郑憾必然会倒霉,倘或郑国连郑憾这个支柱都失去了的话,那郑国的百姓就只能任由郑享鱼肉了。”

“郑憾如此大逆不道,理应收回先王所赐之金印,废除他的爵位,夺去他的兵权,软禁他在王府内反省己过!”

郑克令耸了耸肩,一副闻所未闻的表情说道:“江公子,您不是中邪了吧?您方才说您是来代郑憾请罪的?您替他请什么罪呢?您又为何要代他请罪呢?”

“叔父……”

郑憾耸了耸肩,脸上尽是嘲谑和不屑:“你从我脸上看出难过二字了吗?江公子这套说辞也未免太走过场了吧?见死了家眷的都说这两句,与你的才华横溢不太般配啊!”

郑克令不屑地撇撇嘴:“那也轮不到您江公子来替他请罪吧?您跟他……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吧?”

郑桓奇怪地问道:“江公子你有何罪?”

“这怎么可能?”郑克令立刻否认道。

“怎么回事?”郑憾有些恼怒地朝那些护卫喝道。

这算拆台吗?宫里面的那位就那么弱不禁风不堪一击,被郑享呼呼喝喝几句就下了诏令了?去他娘的,一个国君坐到这份上还有什么用?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景义素交出去,那不是给郑享那个老匹夫机会整死自己吗?

“但收回金印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得先好好商量商量……”

“先别忙!”郑克令大喝了一声,然后飞快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支小卷轴,朱红色,像是王令。

“你果然是冥顽不灵啊!”郑克令手指郑憾又气又怒地摇头道,“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找个人好好收拾你一顿!”

“王上,您不能再心软了!”郑享一派义正言辞道,“郑憾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正是因为您从前太过心软,没有好好管束他的缘故,如今来管,还不算晚,不要真等到他闯进宫来摔你王冠的时候,那可就来不及了!王上,稽氏是如何被灭的?那样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啊!”

郑憾一见这东西,心里那火气就更重了!

江应谋道:“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说,这事儿我不好出面,因为我是个炎国人。”

“王上,取印吧!”郑克令也不断怂恿着。

“滚!”

江应谋含笑答道:“正是。”

“只要咱们证据确凿,又有景义素在手,还怕他什么?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

郑克令带着那帮人走后,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卫匡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王令,捧在手心里,看着郑憾道:“殿下,您怎么能摔王上的诏令呢?您怎么能……”

江应谋一面步下台阶一面说道:“郑享是个很会抓住机会的人,他不想错过这个收拾郑憾的好机会,一定向郑桓施加了不少压力。虽然说郑桓是有心除去郑享的,但毕竟懦弱胆小,一旦受了胁迫和you惑,肯定就会偏向郑享,这也是这么些年来郑憾一直斗不过郑享的一个很大的缘故。”

“爹……”郑克令脸色发紧地喊了郑享一声。郑享板着一张脸,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将王印还回去。他很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先把王印还回去了。

郑桓看了看那诏令,又看了看匣子里的王印,心情真是焦躁郁闷啊!要是能来个惊天雷忽然把这桌子劈成两半,那该多好啊!这印要摁了下去,那可真就麻烦了!

“他太冲动了,”无畏摇头道,“他不该这么冲动。不想交出景义素,那就想法子,摔了王令,只会给郑享多一个借口来收拾他。”

转过身来时,江应谋夫妻二人已经迈进了院门。郑憾慢摇慢晃地迎了上去,抄手道:“你们俩也来凑热闹了?”

很快,御卷被展开铺在了郑桓跟前,郑克令送上了御笔,说道:“王上,当机立断啊!郑憾不除,您那枕头也睡得不踏实,快写吧!”

郑桓倍感无助地合上了双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伸向了那个匣子——

这时,郑克令已经取过了盛装王印的匣子,捧到郑桓跟前,劝道:“王上,就差最后一步了,您请动手吧!”

江应谋道:“应该说,臣是来代金印王郑憾请罪的。”

郑享的脸色瞬间暗沉了下来!

“是你?”郑憾稍微一愣,迎上去问道,“你这什么意思?来吊唁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吧,这可是我金印王府!”

“是,我这就去!”

“但这到底是郑国的家事,咱们两个炎氏的出面帮忙似乎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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