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姐妹终究是郑国人,留在公子身边,虽公子不疑,但终究会为公子带来麻烦,更何况,奴婢真的不想让秋心也身涉其中,只想让她如一般姑娘那样开开心心地活着就行了。”
“是因为我爷爷派人杀你的缘故吗?”
“公子?”
“秋心?”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唤道。
“但……”
“公子,您还是放奴婢姐妹俩回去吧!公子身子已然康复,且比从前更加康健精神,已经无需奴婢为您调养了,只要您平日里多多习剑,注意饮食便可。公子曾经答应过奴婢,待您身体复原后便会打发奴婢姐妹俩离去,还请公子兑现吧!”她垂着头,脸上透出淡淡的忧。
“为何?”
“你只管放心,安心等我消息便是!”
“有,奴婢家有一位舅舅,身在蜀地,也曾多次写信让奴婢带着秋心前去投奔,只因故土难离才没有前往。”
五月初二,是江应谋和魏竹馨大婚之日。提前两日,江应谋将她接回了江府。
她俯身叩谢道:“那奴婢就先行谢过公子了!”
“这一觉睡得可好?”江应谋在塌边坐下,目光亲切地看着她,“昨夜是失眠睡不着吗?听秋心说你到破晓才安睡了,莫非因为这几日阴雨不断,后背伤口又疼了起来?”
想着表姐的遭遇以及如今在魏府里未知的情形,她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一道晨光穿透薄薄的窗纸照射到她脸上时,她才睡眼迷蒙地醒了过来。
“好,”江应谋颔首道,“秋心的事听凭你安排,你若真担心她留在博阳不妥当,送去巴蜀国也好。主意打定了跟我说一声,我派人送去。”
她缓缓坐起,面容略显憔悴:“不是,是莫名其妙地就睡不着了。兴许这段日子躺在榻上的时候太多了,把瞌睡都睡饱了,公子怎么来了?”
“可是蒲心,恐怕我暂时还不能放你离去。”
回到从前的携柳馆时,已与之前有所不同。携柳馆原修在一高处,独立又僻静,如今携柳馆下那片翠竹林以及附近两个小园已悉数被竹篱笆所圈,全归了江应谋,一同划为了杜鹃阁的范围内。如此一来,这片地方几乎为江应谋单独拥有了。
阁内也重新装点,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因为大婚降至,外地宾客纷纷赶到江府,江府一时间热闹了起来。江应谋这时候也不得不亲自出去应对宾客,顾不上什么清闲雅致了。
她新伤初愈,没有跟着江应谋出去应对宾客,而是留在阁内烹煮汤茶。收到三月的消息后,她寻了个借口出府,与三月偷偷地见了一面。
“我已问过两个靠得住的人,眉夫人被禁足是真,却没有三春说得那么凄惨,并未断了米水。我想也应该是这样的,眉夫人有大公子,大夫人再霸道,也不得不顾忌大公子不是?”三月如此说道。
“这么看来,三春果真是夏钟磬派来引我入局的。”她点头顿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