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分辨不出是哪家的了？”

从怀中掏出的手绢也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味儿，从她额前一抹，留下了浅长细腻的余味儿，她搭下沉重的眼皮，不愿再去看这个正在为她拭汗的男人。同样的温柔，离开了炎王宫，离开了原本的身体，感受起来有种莫名的心酸和忐忑。

罢了，太累了，也太疼了，先歇一歇吧……

门忽然开了，江应谋迈步走了进来：“醒了吗？”

“哦……”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江小白你最无赖了，说好不告状的！”

“那你也得乖乖听话……”

这个梦做到最绝望时，她猛然醒了。醒来后她才意识到，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无畏！”

“对……”她忽然不想直视这张脸了，有种错觉，还没从梦里醒来的错觉。

“罗拔连夜命人回来报我，说你遇袭了。我就奇了个怪了，谁胆儿能这么大，敢在这地界刺杀你，所以便赶来了。林蒲心醒了吗？”

他步至床边坐下，见她大汗淋漓，抬手一抚，全是冷的：“做恶梦了？”

“江小白，快跑……快跑……江小白……江小白……江小白……”

秋心起身道：“醒了，公子！”

“未必？难道你已经猜出是谁了？”

“他也来了？”

“你怎么来了？”江应谋曲起拳头打了个哈欠。

“您怎么会来？”这是她最好奇的。

“公子，晋寒少将军来了。”

“昨晚问她了吗？”

“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安心睡吧！”

“我不要你背了！”

“会疼上一晚，明早就好了，走得匆忙，没带止痛散。”他有些抱歉。

那个梦的结尾其实并不绝望，后来听堂兄骅里说，是江应谋拔出了她随身携带的短剑，趁那刺客还未从她身上拔剑之时，一剑将那刺客抹了脖子，再后来，堂兄带人找到了他们，安全地将他们带回了营地。

“所以，公子是来跟我们道别的？”

晋寒捧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摇头道：“瞧不出来，你直说吧！”

“这是郑憾的箭。”

“什么？”晋寒大惊，“你说这是郑憾的箭？郑国那个嚣张王郑憾？”

江应谋抿嘴浅笑：“不信？”

“你怎么看出来的？”晋寒心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