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卑鄙的小人我已经容不下他一日了!”他紧了紧牙龈厌恶道,“他暗算我,令我无法领兵赶往高越救援,从而我郑国又再痛失高越,无奈之下,国君只能派使臣前往高越与稽国和谈,以保我郑国暂时安宁。”
其实当时她也曾疑心过江应谋,也曾暗暗斟酌过那些画卷,以为江应谋想透过画卷向外传递什么信息,大概郑憾也是如此疑心的,所以江应谋所作的每一幅画卷他都会看很久,直到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时才会烧掉。
“回答。”
“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什么都没干,一如往常。”
“非得这样吗?”
“回答我,”他一双幽目紧逼着她,“你是不是已经跟随了江应谋?别打算哄我,刚才你跟那人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勾引江应谋了对不对?有没有?”
“为什么刚才那人说你勾引江应谋,企图破坏江魏两家的交情?是不是你已经爬上过江应谋的床榻了?”他又转回刚才那个问题了。
“郑憾?才几月不见,竟连殿下也不称呼一声了,改直呼我名了?是因为随了江应谋的缘故吗?”他逼近她双眸道。
“我又何曾效忠过您?”她轻笑道,“殿下,您就算想猖狂也别太猖狂了。这儿是稽国,还离博阳不远,您是打算在这儿就暴露自己吗?一路潜入,您费了不少心思吧?想在这儿功亏一篑?”
“好,那你告诉本王,江应谋现在何处?”
“理由呢?”
“难道你想让我告诉那些稽国人你想杀江应谋吗?又或者告诉江应谋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蒲心,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怎么选吧?”
“对。”
“你居然敢忘了本王对你叮嘱?”他张开虎口,掐住了她的下颚,“本王只容许你杀了江应谋,没有允许你去勾引他,你怎能如此地背叛本王?”
她惊了一下,隐约察觉到身后有人,回身便是一刀,却被那人扣住手腕,三圈回旋,哗地一声被摁在了那排竹杆上。
“你想找他?”她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他调笑道。
“你想跑去博阳杀他?”
大概就因为这样,在她和江应谋离开锦城后,郑憾出现了身体异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晋寒领兵突袭高越,杀了郑国一个措手不及。郑憾因身体缘故无法前去救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越再失。
如此说来,江应谋早就盘算着夺回高越了!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此老谋深算的江应谋,自己真的能对付得了吗?那男人到底是个人,还是个妖?
一阵细碎的马蹄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好像有赶夜路的人靠近。她忙对郑憾道:“我得先回去了!若这赶路之人想在这茶舍歇脚,必会惊动起茶舍的人……”
“殿下!”一条黑影嗖地一下跑到了郑憾面前,“殿下,前面来了人,属下看得分明,为首的正是江应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