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魏府？”很好，这样一来，不就可以见到表姐了吗？

“不必解释，都过去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而且无畏死了，你心里也不好过，对吧？其实这也是你不愿意留在博阳，不愿意留在魏府的缘故，对吗？”

“公子请说。”

“抱歉，应谋哥，我不该提起这些，今晚我来，只是希望你能善待我姐姐。无论你对我们魏家有多大的怨恨，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她终究是深爱着你的，她所做的一切仅仅是想跟你天长地久而已。”

“我有个乳娘，从前常喊骨头痛，一到阴雨天便整夜地睡不着。这趟我回来，发现她情况更糟糕了，手指都有些曲卷不能伸直了，我听说姑娘医术高明，想请姑娘去一趟魏府为我乳娘断症，不知可否？”

“你会吗？”他抬眸问道。

“别说了……”他脸色渐变，撑住额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别怪我，不是我不想善待你姐姐，只是她没你想的那么无辜，我曾警告过她，不要入局，但她不听，还是牵扯进来了。”

“她只是太爱你了……”

“我让你失望了……”他黯然垂眉道。

半夜，她被阡陌叫醒了，说江应谋吐得厉害，她早料到了。又守了大半夜，次日清晨醒来，江应谋还在宿醉当中。她打着哈欠步出房间，抬头便看见了魏空行。

院子一角那丛雪白的杜鹃前，魏空行沉默凝对，有些寞落哀伤。在魏家人里，她唯一不记恨的就是魏空行，彼此认识得太早，也兴趣相投，若没有那场乱事，原本可以一直称兄道弟的。

“我也很抱歉，我的后半生里早就没有天长地久这四个字了。空行，”他缓缓放下手道，“你跟你爹和大哥都不一样，不留在博阳是对的。还有，忘了无畏吧，她是我一生的伤疤，不该是你的。你还年轻，还会再遇见让你怦然心动的女人。”

她走近丛，向魏空行行礼道：“公子已经醒了？是否要奴婢准备早饭？”

他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樽一口饮下道：“别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行了，过往的事就别再提了，难得你回来，咱们今晚喝饱了再说！”

“早饭就不必备了，昨夜里灌了太多酒，这会儿还烧得慌，我这就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我想请姑娘帮个忙。”

“此事我已经跟阡陌交待了，相信应谋哥不会拒绝。明日上午，我会派人来接你。”

“听凭公子吩咐。”

翌日上午，魏空行果然派人来接她了。入府，为魏空行乳母诊病开方后，她向那位窦氏提出想去探望那位救过她的眉夫人，窦氏欣然答应了。

再见到她，齐玉眉十分意外且激动。屏退左右后，齐玉眉立刻向她下蹲行礼，她忙双手拉住道：“夫人快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礼！”

齐玉眉眼中泛光道：“若非姑娘那日周旋，想必我早屈死在那儿了，这一拜姑娘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