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抿嘴笑道:“都是王爷计谋好,属下也是依王爷行事。”
景容松了下眉头,道:“不用谦虚,你的功劳本王给你记着。”
流云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他想了想,正色道:“属下是否需要立即回到军营?”
景容摆了摆手,摇头道:“无需,今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吧。劳累了一天,你也累了,追星,将他带下去休息吧。”
景容在书房,慕雪芙也一直未睡,许久,红韶悄无声息的回到宸王府,见主子一人,便回禀道:“主子,怀王去了京郊,应该是去宁王被囚禁的住所。”
慕雪芙看着红烛上的火焰,微微哂笑,“原以为怀王心狠手辣,阴鸷无情,不想他还真的对钟碧柔动了心。”她浅浅一笑,轻言道:“怀王连番的打击宁王,不就是为了给钟碧柔母子报仇。如今,宁王已经成了阶下囚,他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以怀王那眦睚必报的心性,怕是宁王不会好过。”
慕雪芙所猜没错,景骞又怎会轻易放过景宗。他很是迫不及待,连夜去京郊别庄就是为了看到景宗如今那败落颓废的样子。
门被打开,一直呆呆的坐在地上的景宗才微微动了一下,从被压到这,他没说过一句话,没喝过一口水,只是坐在那里,动都不曾动。见进来的人是怀王,他冷冷哼了一声,方开口说话,道:“我猜到你会来,但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不可耐。今日我败了,不是败在禁卫军,也不是败在援军,而是败在你手上。不过,我也不怨,谁让我技不如人,不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哪?”顿了顿,景宗嘴角轻轻一勾,撩着眼皮斜视着景骞,“只是你也不用太得意,因为很快你就会来陪我。”
景骞冷然的看着他,撩开衣袍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自顾倒了杯茶,浅啄了一口,撇撇嘴,倒在地上,“六弟尽管安心,就算本王有那一天,你也无福看到。”
景宗脸色乍然一变,瞪着眼睛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景骞轻轻吸了口气,漫不经心的扫了他眼,将他眼底那抹恐惧而无助卷入眼底,心里顿时快意不少,扯了扯嘴角,唇际浮现出讽刺的笑容,“别害怕六弟,为兄现在不会要你的性命,至少现在不会,所以,暂时你还有命喘气,无需惧怕。”
“父皇只是将我囚禁在此,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你当然不敢杀我。”景宗踉跄而起,可能是因为坐的太久,也可能是因为自身的颓唐,微微颤颤的站起来,步伐紊乱。他指着景骞,发起笑来,“景骞,你不敢对我怎么样,你不敢!”
景骞如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他,“是啊,父皇只是将你囚禁在这里并没有赐死你,不过他也没说不让我来折磨你。”
景宗顿时愣住,狰目道:“你到底想怎样?”
景骞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景骞高出景宗半个头,看着他,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如鹰鸷般的眼睛里尽是狠厉,鼻翼轻微的扩张了一下,“想怎样?你害死我的女人和孩子,现在落在我的手里,你说我想怎样?”
“你的女人和孩子?”景宗挑高眉头,冷哼一声,指着他的鼻头,道:“你和那个水性杨的贱女人背着我苟且偷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哪。”
景骞一拳打过去,正中景宗的眼睛,“你有什么资格侮辱她?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要不是你当初在轿上做手脚,碧柔早就是我名正言顺的侧妃。”
景宗险些被打到地上,他摸了摸眼睛,怒瞪着景骞,“我做手脚?我为什么要去费那个事娶一个残败柳?”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想拉拢忠勇候,想着将碧柔娶回去,无论如何忠勇候都会转而投向你的阵营。一个兵部尚书的扶持固然好,但怎抵得过有军权在手的忠勇候?”
“我根本就没那么做过!当时兵部尚书已经和我站在统一战线,我何必为了一个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归顺我的人而改变我当时的现状!”景宗突然好似醒悟到了一般,睁大眼睛看着景骞,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你,换新娘的人是你。你得了钟碧柔的心,她对你死心塌地,只要你牢牢抓住她的心,就算她嫁给我,她忠勇候府也不会倒戈助我。而你娶了秦情,以你的能耐,能哄骗一个钟碧柔,难道再哄骗一个秦情还难得倒吗?如今,如今不就是这个局面吗?无论是忠勇候还是兵部尚书,他们现在都是你的人。贼喊捉贼,景骞你做的事还想赖在我的头上。”
景骞眯了眯眼,眼角一抽,冷冷道:“景宗,我不管换新娘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但杀死我妻儿的人千真万确是你。”
此时,景宗倒有些大无畏了,看着景骞那愤怒而痛心的表情,他的心突然有一丝快感,抿嘴一笑,他平静的坐了下来,“我不否认,是我杀了他们。钟碧柔被夫偷汉,怀有孽种,我岂能容你们的孽种出生。其实原本我也没想杀钟碧柔,不过她实在太愚蠢,知道了我的秘密还要告诉我,你说,若是换做你,你是不是也会杀了她。”他幽幽抬起眼皮,斜视着景骞,“你不知道我给她灌毒药的时候她有多痛苦,她不停的抽搐,不停的流血,也不停叫你的名字。只可惜,你没看到,也没听到,实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