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的手向来都是冰冷,就在他指尖轻触她手背的一刹那也让她颤栗了下。但他的手心却带着缕缕温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掌心上的纹路。慕雪芙微微失神的凝视着他,眉宇间不自觉的覆上一丝动容,但一瞬间,这份动容又被她冷冻起来。他的王妃,他的嫡子,与她无关。
看她不说话,景容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边,道:“不信本王的话?”
“自然相信。”慕雪芙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话锋一转,道:“王爷,此事也算是水落石出了,那您打算如何处置李氏?”
景容脸色沉下来,松开搂着她的手,往后靠了靠,“这件案子虽然证明是李氏所为,她也亲口承认,但却存在疑点,还需再调查调查。”
慕雪芙看他一脸疲惫,想着他这几日定是为了查案而劳累,遂往里挪了挪,让他靠着更舒服。
听到景容如此说,她沉吟片刻,思忖道:“我与李氏无冤无仇,她为何不去陷害别人,却偏偏选择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是宸王府的女主人,就算死了侍女,也没人敢追究怪罪吗?”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说辞牵强,复摇了摇头,“不会,她了大价钱收买我身边的人,又安排这么一出,分明就是让我这杀人罪名坐实。”说着她给景容的后背加了个软枕,让他更舒适些。
景容见她难得体贴,心中宽慰,总算不枉费他这几日辛苦追查。他舒服的倚在软枕上,执起慕雪芙的手把玩,“你有没有想过,这东院的奴才不少,为何李氏只收买忠祥和云坠?”
慕雪芙眉心猝然一跳,低呼一声,恍然大悟道:“她掌握了忠祥和云坠的致命弱点,知道他们两个人一个贪钱好赌,一个急于用钱。”
“怕是不只他们两个,或许整个王府,她都了如指掌。”景容冰凉的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握在胸口的柔荑,似腊月里垂在房檐下的冰锥,尖锐而砭人,“可本王绝不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没等景容说完,慕雪芙便抢话道:“所以说她背后另有其人,而王爷怀疑这幕后黑手是瑜王妃。”
景容冷哼一声,“怕也只有她了。”
其实说到这事是瑜王妃所做,慕雪芙一点都不意外,当含香的尸体出现在东院的池塘里时,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瑜王妃。
“不过李氏是父王的侧室,而死的人也不过是个丫鬟,王爷难道还真的要为了一个丫鬟而处置李氏吗?”
“死了下人不足为惜,可她错就错在陷害你。”景容朝她的方向翻了翻身,将慕雪芙包围在上身范围内。伸手摸着她的脸,道:“害得你被禁足,本王怎能饶了她。如今,先将她禁足起来,等查清楚整件事,自然要处置了她。”
慕雪芙被景容圈在里面,觉得不舒服,便要从里面爬出去。
景容未等她离开就把她抱到身上,女上男下的姿势,暧昧得很。他含笑的看着脸颊一点点浮上红晕的慕雪芙,欢愉的笑声从口中溢出,等慕雪芙的拳头捶在他肩上,才略微收敛。他把她翻了下身,直接将她搂在怀里,“上哪去?陪本王睡会儿,这几日本王都没有睡好觉,都是为了你,你不应该补偿一下本王吗?”说着打了几个哈欠儿,眼睛半睁半闭,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柔声道:“我真的累了,昨晚审了一夜,到现在都没睡,你就可怜可怜我,陪我睡会儿吧。”
慕雪芙枕在他的肩上,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奈何被他的手臂衔住。看着他疲惫的面色,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心头慢慢松软下来,这还是景容第一次在她面前用“我”来自称哪。
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躺着,她难免有些不适应,“你要想睡觉就到床上去好好睡上一觉,这榻上地方小,两个人躺着太挤。”
怀里的女人柔若无骨、芳香四溢,他哪里舍得离开。暗想,怪不得汉成帝将赵合德的怀里比喻成温柔乡。慕雪芙不老实的拧动着身体,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引得景容十分不满。他拧着眉,嘴角抿成“一”字,不耐烦道:“本王觉得这样就很好。”看着慕雪芙还要说话,扣着她的头,就欺上那樱红的嘴唇上,狠狠的亲了两下才放手,带着威胁的口吻,道:“你是想让本王亲你还是要陪着本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