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凉亭,馥郁清香盈鼻,清风徐来,鸟鸣啾啾,侍女奉上茶点后,陈夕颜便借故将她们支开,最后凉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对坐而视。
“夕颜公主,有何吩咐现在可以说了。”龙骜端起茶盏轻呷一口,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周遭,确认无人了方开口。
陈夕颜咬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还好吗?”
“夕颜公主说的是?”龙骜指尖在茶杯的边缘摩挲,笑意依然,神色未变,看不出内在情绪。
“龙骜公子,手链遗失时,在角落处不惹人注目的脚印,我一早发现,那时心中便有猜测,只是不敢确认,便没有声张,只是胡乱的敷衍过去。君炀王兄此番下界,印证了我的猜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她是否安好?对她我实在有愧,良心难安。”陈夕颜语气发急,明眸中渐渐有了水汽。
俊朗男子放下杯盏,轻叹:“具体情况我不得而知,正打算前往一探,若公主需要,龙骜可代为传话。”
“多谢公子,这是我亲手做的平安符烦劳转交。”陈夕颜从怀中掏出自己一针一线绣制的福包,珍而重之的交到龙骜手中,转头向一旁,平复了情绪,再次道谢:“麻烦公子费心,若是可以,请代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龙骜点头,将平安符收好:“夕颜公主言重了,此番我前去探明一应情况,如若方便,那抱歉的话最好还是由殿下亲自去说。”
“我......我可以吗?”女子犹豫着,她清楚的记得那日在天池下闫琪尔冰冷的眸子,还有毫无温度的话语,
“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承受这一切!”
彼时,她只觉绝望蔓延了全身,望着闫姑娘半句话也说不出,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因而即便闫琪尔最后留下的信笺中已经表达了原谅的意思,可陈夕颜依旧没那个自信,总觉得自己理亏,不是不愿,而是不敢与她相见。
“闫丫头向来不是记仇之人,你们姐妹多年,该是比我了解的。”龙骜微笑。
陈夕颜想起曾经的欢笑时光,心中微微释然,站起身容颜半暖:“多谢公子。”
“诶,殿下这是做什么?”龙骜半站起伸手扶住她:“如此太折煞我了。”
“夕颜在此静候佳音,烦劳公子费心。”女子抬头,目光灼灼,想起什么:“我还有一个小朋友,到时想要同行,可否?”
“好。”
农家小院,踏雪秉烛掌灯,搬了小桌子到桃树下,黑着一张脸与另两人一同酒足饭饱,在月下长吁短叹:“唉,人心不古啊。”
“踏雪姑娘,多谢你带给我们的美食。”君炀面带笑意,作揖颔首。
踏雪撇眼:“以前怎么没发现殿下竟是如此个性。”
男子抿嘴:“过奖!”
小狐狸瀑布汗,彻底绝倒。
“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姑娘以前身子不好,便一直待在这里,想来也闷坏了吧。”
收拾好碗筷后,踏雪估摸了下时间,眉目间平添了轻快之色,俯身到闫琪尔
面前,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手和脸,柔声开口询问道。
“出去玩?”女孩亮了眼睛,转头看向君炀,想要征求他的同意。
君炀点头:“好啊,正好饭后消食。”手掌随意的揉了揉闫姑娘的发,姿态珍惜爱怜,继而看向踏雪:“打算去哪?这附近风景不错,只是天色已晚。”
“离这不远有座小城,如果我记得不错,那里这几日会有灯会,很热闹,可以带姑娘去散散心。”
君炀闻言,愣神,略略一回忆,想起了当初出游情景,点点头:“好,就去那吧。”
“等下。”踏雪转身进屋翻找了好一会儿,拿出来一个布包,直接扔给君炀,撇嘴:“把这个换上吧,你这锦服华裳的,我可不想被人抢劫。”
打开布包,是一件质地普通的青色男子长衫,君炀眯眼:“这是何人的?”
踏雪抱臂,神色不自然,眼神飘忽,语气不佳:“快换上吧,一会灯会就要散了。”
君炀心下了然,不再多问。
而另一边,某姑娘笑呵呵,看着他们各种不对付,白白凑了热闹。男子无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