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听着这话,突然有些愣神,那个人原以为不会再想起的,然而还是突兀的闪现在脑海中,
温润如玉,笑容干净,却冰冷着表情:“慕容氏,你不是说上辈子我对你有恩吗?那今天你便用性命还了我吧,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那人的话如魔音贯耳,无从抵挡,纵然早已化为一抔黄土,可依然让她生生世世受尽折磨。
陡然的一个激灵,好像全身都被冷水浸透一般,她咬了唇,强迫自己遗忘,可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过去,又怎么能说忘就忘,因此她有时很羡慕遗忘了所有的闫琪尔,重新开始便再无痛楚。
“你在想什么?”君炀见她愣神,面色苍白,便出言问询。
“没什么?”女子轻轻摇头,瞬间便将眼底哀伤抹煞干净,看了看他,点头道:“我去拿被褥,你在这里等一下。”
夜色幽深,踏雪吹熄了烛灯,看了看外间,并无其他动静,想来那人已经累极入睡了,一下子损耗这么多修为,看来要将养多日才行。
窗外月光明亮,照进窗子,一片银辉铺撒,她坐在床边,明明很累,却有些失眠,看着闫琪尔依旧挂在微笑的睡颜,也随之咧开嘴角,
“姑娘,还是那么喜欢他吗?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还是只倾心他一人吗?”
她轻轻叹气,皆是重生为人,遗忘前尘,为何不能同样初心不改?也罢,缘分这东西向来奇怪,由天由地,却不由她!
第二天,某狐狸顶着一对熊猫眼,垫着脚溜出房间,直道自己这般模样若是被别人,尤其是那个天宫来客,被他看到定会取笑,于是趁早溜之大吉,反正闫姑娘身边有他,再怎么也能放心许多。
君炀损了修为,疲累至极,因而一夜好眠无梦,醒来时,只见一双眼睛近在咫尺,干净而懵懂,他微笑,知道是谁,因而并没有受惊,温柔开口:“怎么起得这样早?”
“炀哥哥,生病,吗?”她并不懂什么医术药理,只是知道他不舒服,却不清楚为什么知道。
他将被子掀开坐起,握住她的手,果然已经不再寒冷如冰,如此,他所做一切都是值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孩跪坐在他身边歪头,咧嘴只笑:“太阳,很高,要起床。”
“好。”满眼温柔的笑意,无限娇惯的姿态,站起身,顺带着伸手将她拉起:“今天想做什么?”
闫琪尔想啊想,颠颠地跑到内室拿来未央萧,左看看右看看,带着小小的不舍递给君炀:“不要。”
男子笑:“为什么?”
孩子想啊想:“踏雪,说,不能要,别人的。”
她什么都不甚明白了,只是记得踏雪说过的不能要别人的东西,这个模样,多乖。
“我的东西你可以收。”君炀不由分说,大手包住了她的,无比肯定的点点头:“我来教你,可好?”
闫琪尔皱眉,看了看手中的玉萧,再看看对方可以勾魂摄魄的微笑,脑子转不过来,好累好累,只得学着他的样子点点头。
君炀继续笑,安抚小孩子一般摸了摸她的头,扳过她的肩膀使她转过身,手臂内环,一手扶着玉萧,一手纠正她手指按孔的位置。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数年前在麟趾殿,他也是这样耐心教学的。纵然时过境迁,闫家姑娘还是不免僵硬了身体,就好像当初一般有些不知所措,他指尖带着浅浅淡淡的凉意,她随着他的动作按住萧孔,半点没有排斥。
他的气息无比清晰在耳畔,她却突然瞪大双眼,心跳如擂鼓,猛地挣脱开,丢了玉萧,逃也似冲出屋子。
独剩君炀一人拿着未央萧在原地有些愣怔,片刻反应过来,直怪自己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分寸,怕是吓到了她,连忙追出去,却见小院中多了几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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