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芯在剧烈的震荡后缓慢的爬坐起来,看着模样大改,冷若冰霜的闫琪尔,眸中先是满满的难以相信,
这里是不为外人所知的天池暗牢,是可以让人失去一切灵术修为的地方,可她怎么?
神龙少女已不复刚才来时的光彩照人,显得有些狼狈,她对视闫姑娘,嘴角勾起冷笑:“魔君大人这是?”这边说着,手向掉落一旁的弒魔刃摸过去,试图再做最后一搏。
闫琪尔眉眼淡淡一扫,满是不屑的抬起左手,只是轻轻的一勾,那神龙少女便身子一歪,彻底失去了知觉意识,接着又是手指轻勾,龙芯便化作一点荧光落入袖中。
任她千般算计,万般谋划,最终也不过闫姑娘的囊中之物而已。
闫家姑娘,又或者该叫她,魔君艶雒,此刻仿若一尊冰冷美丽的石雕,遗世独立于一片红烂漫中,异色双瞳中空无一物,回过身,动作十分轻柔小心的扶起重伤难起的司徒护,半背半搀着,缓步向外走去。
真的,半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心中满满都是深恶痛绝。
突然脚踝被人拉住,闫琪尔淡淡瞟过目光,落在陈夕颜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对视着,面无表情,不想开口多言的模样。
“尔尔,我没想过是这样,真的,没有。我只想司徒大哥留下来,我真的......”陈夕颜泪落汹涌,颤抖着音调,就在刚刚,上一秒她还幻想着从此与司徒护举案齐眉,再不分离,再一刻,便见他血溅当场。
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血淋淋的疼痛蔓延了全身,因为她无比清楚被弑魔刃穿心的司徒护此番怕是凶多吉少
龙芯是持剑的行凶者,而她则是帮凶。
是她亲手将最爱的人送上了黄泉路!
“对不起,尔尔,我没想过......”陈夕颜越发的语无伦次哽咽抽泣着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闫琪尔却不再看她,背着司徒护抬步欲走,可脚踝又被加了力道的拉住:“尔尔,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让我去陪他。”
陈夕颜点着头,闭上眼,嘴角笑意凄苦,既然已经无法弥补,那么便陪着他一起去死。
闫琪尔听到这话,身体微微地震动了下,再度转头看向少女,眸光越发森寒冰冷,俯身,冰凉的指抬起陈夕颜白皙的下颚,勾唇:“我不会杀你的,夕颜啊,我要你活着承受这一切!”
这句话仿若一道惊天霹雳落在陈夕颜心中,瞬间便让她失去了所有行动和话语的力气,瘫软了身子,看着红衣似火的闫姑娘带着司徒护渐渐远去。
她,大概是从此就恨了她,那些欢声笑语的青葱年华,终究是回不去了!
君炀和龙骜带着天兵赶到的时候,只见满地的残凋零,随风飞舞,似乎在向世人吹奏一曲极悲凉的歌儿。
少年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手里拿着的是流火假面,那个女孩未曾来及带走的东西。捡起了带血的弑魔刃,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心,痛起来!
尔尔,你并没有离开,对不对?这一次受伤了吗?
陈夕颜枯坐在一旁,好像失了魂的木偶,目光空洞,看不到希望。
君炀上前动作轻柔的扶起她:“夕颜,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君炀王兄?”少女抬头,泪眼莹莹,半哭半笑。
“你还好吗?究竟发生何事?”君炀尽可能的放慢语速,生怕一丝一毫的生硬都会刺激到面前这个脆弱到极点的姑娘。
“是我害了他,是我的错,都是我,尔尔不会原谅我了,她不会了。”陈夕颜口齿不清,说的话逻辑混乱,让人听不出所以然。于是君炀叹息着摇摇头作罢,轻声吩咐身边的侍从:“带夕颜公主回去休息,好生照顾。”
“是。”侍从们应声,带着少女先行离去。
君炀站在破败的天池下,环顾四周,这个地方他平生为曾踏足,也从未听过。
大婚之日,欢庆之时,这事不好好调查一番怕是没个终了。
侍女婧哆哆嗦嗦的从一旁的角落中爬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少年面前:“王子殿下,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