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上古说的不破不立。”元辰倒是很沉稳地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柱东他们马上冷静了下来,一个个强行收起怎么也合不拢的嘴:“属下知晓。”
在王爷恢复之前,这个消息绝对不能外透半分。
元辰看向桃夭时,眼神里的冷厉就立即消失了,还柔和得如水一般:“王妃这下应该能放心了。”
桃夭揉着哭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哼,我怎么能放心,再厉害又如何,防得了你自己胡闹?不过,你这段时间不好好的休息,我真跟你没完!”
骂完,想到白家那一摊子事,以及白月兰对她的隐瞒,心里又隐隐有些不舒服。虽然白月兰直接跟她明说制药的关键以及危险,她也是会做的,但自己选择和被人欺瞒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她冷着脸下令:“芜城那边照计划行动,不准出现半丝意外。”迟疑了一下,她又暗暗咬牙:“派人去给白大姑娘指个路,有什么动静都尽快回来汇报,我要的是一、丝、不、漏,听清楚了吗?。”
白家那边,她是一点也不能放松的,甚至一绝后患她也是想过的。
只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若有白家在,有白家的私心在同,又有元辰护着,以及元辰替她安排的那个假身份,她和孩子们就是安全的;谁也不会想拿一个混血子做什么大业的继承人,哪怕他们想,那也是一场笑话。
若是白家那些人若都死绝了,人皇这一脉就只有她和孩子们了,到时候那些人别无选择的时候只会将主意打到她和孩子们的头上,虽然有元辰在,他们依旧能安全,但他们肯定再无安宁的日子可过。
那又何必呢?
所以……白家必需要存在。
这也是她动了念头与白月兰做那个交易的根本。
“是!”柱东鲜少看到桃夭的脸上有这种跟王爷一般肃杀的神情,忙不迭地应下
元辰拉着桃夭的手,紧紧握着:“你还有我。”
桃夭白了他一眼:“谁说的,我还有小乐儿他们三,以及……”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想要多少亲人,我还可以自己生!”
她才不需要去为那些所谓的亲人伤心,更不会为了那些人去牺牲什么。倒是他们欠她的,她还是想要讨一讨的,要不然他们真要认为她是好欺的性子。
再说他们自顾不暇了,也就无法分神来算计她了。
一举数得,多好。
另一边,白月兰离开王府后,在街头绕了好几个圈子,确定身后没有人跟随,才回到他们之前的住处时。推门进去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走得很匆忙,连日常的东西都没收拾。
她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任何字纸或者暗语;一种不好的猜测浮上心头,憋得她心口格外的难受。
看来,爹他们也是怕桃夭翻脸的。
那爹就没想过,她这一去会如何吗?
婉娘瞧着她的神色不太对,暗暗地在心里叹息一声,劝道:“大姑娘,也许是出了紧急状况,我们去四周寻寻,应该就能找到宗主留下的暗号的。”
白月兰心不在焉的应了,跟着她一并出来,她们绕遍了整个小巷,甚至向四周的邻居打听,也没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下婉娘也有些不太自在了起来,若说宗主的安全要紧,为了大局着想不敢留下消息,但江青云也不给她留点线索吗?
而且,为了大局她牺牲了多少,他们连她都信不过吗?再说,在她陪大姑娘去之前,直接与她说明他们会暂时去一个安全地方,不会马上与她们联系,也不行吗?
他们拿她……当什么了?
这些念头浮上来,她心里也闷闷得格外难受,不过看到白月兰,她憋屈也没说,只得领着白月兰去最近的一个绣楼暗桩那里看看。
白月兰一声不吭的跟着她拐进了处杂乱的旧街,突然擦身而过时,一个小孩子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白月兰不露声色的收了起来。趁着婉娘不备展开来看,上头写着“杠红纸店”四个字。
这是爹派人通知她直接去杠红纸店汇合吗?
这个念头一闪,就被她给掐掉了。这不是爹做事的风格,若这是神鹰盟的手笔,这纸条不应该传给婉娘吗?
难道……三妹……是三妹要提醒她!
想到桃夭说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白月兰只觉得后悔泛寒。
她将纸团搓碎,不经意的丢弃在了地下。
发现绣楼里的暗桩也已经被撤了后,白月兰和婉娘两人不得不接受她们被抛下了的局面,虽然知道这是谨慎起见,不得不为之,但是这种事落到自己身上,怎么会让人不受伤。
白月兰想直接去杠红纸店寻人,犹豫了一下,她又打消了那个念头,提出直接找个不太起眼的客栈住着,等父亲主动联系他们。
婉娘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一口应下了。
她们在客栈里一直住了五天,才在墙角看到了神鹰盟的暗号,当即两人退了房,跟着暗号到杠红纸店。
在纸店后面的小楼里,看到安静坐在店里的自家亲爹时,白月兰的心真是瓦凉瓦凉的。不过,她心底很快又冒出了一份庆幸,觉着自己应下桃夭的交易,是最明智的选择。
进可攻,她能有个孩子,能借孩子得到她本应该的一切,将来孩子还有可能成大业。
退可守,她有桃夭的暗中庇护,不需要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在孩子的孝顺下平顺一生。
她收起了眼底的那份庆幸,装成没事人一样上前,关切地问:“爹,你们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没事。”白承仲有些不自在:“那个,我是接到你二妹的消息,说她要来玄城,这才急得出了岔子,不得不临时换地方的。”
这个解释有明显的漏洞,但白月兰并不在意,当成没发现般,只是着急地道:“二妹也太胡闹了,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怕是正因为不是一个人,才有持无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