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氏上前就是对着余卿卿的脑袋一个呼扇,“你这孩子,怎么尽说些恶心巴拉的话?这特么想让人活活被屎淹死啊!”
好家伙!
一些原本还没有想太多的村民,被吴氏这么生动形象的一句话形容的,立马就露出来一副被恶心到面容扭曲的表情,还有人看向余卿卿的眼神中都带有了一丝敬而远之。
这孩子,平时看着秀气可爱的,怎么肚子里的主意竟那么损呢!真是看不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那物理伤害确实是没有多少,可精神伤害简直可称为暴击啊!!谁能受得了啊!光是想一想,都忍不住个个缩紧了自己的菊。
果不其然,角落里的黄护法立马就投降了,他费力地从人群中举起了自己的胳膊,小胡子飞得老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我愿意坦白!”
常老大歪过身子瞪了他一眼。
黄护法怂了几分,又忍不住伸头说道:“老大,没办法啊,这小丫头心黑的很呐~”
常老大又扭回了身子,不说话了,其实就是相当于默认了,毕竟他也实在不敢想象自个吃了这小丫头所说的药之后的场景……只是方才自己才放过狠话,转而就又被压制住,常老大整个人都有些蔫巴起来。
余卿卿却乐了,她拍了拍黄护法的肩膀道:“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有一句话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这么一听您,一看您,就知道您定是个这么有能耐的人。”
早在与这个小喽喽接触的时候,余卿卿就发现这个男人,绝对是黑衣人中演技最烂还总是表现欲最为爆棚的一个。
偏偏他的性格还很容易洋洋得意,因此肯定也很喜欢听别人的追捧……
果然,听到余卿卿这一番夸赞,这个脸色黑乎乎且一身狼狈的黄护法,顿时被吹得如同分不清东西南北一半,几乎都忘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麻绳,而是开始手舞足蹈地解释。
“咱们这一帮子人,原本就是在咱县城与镜河交界的漕运口,负责那什么……罩门费的……”
“?”余卿卿好奇地看向他。
黄护法解释道:“罩门费,那是咱们的行话。若是要直接说,那不就是保护费嘛哈哈哈哈哈!咱们这些人,水性都好,跟着咱们常老大,在这一片混得也算是相当不错么!”
“谁能想到,这洪水就跟老天霍了口似的,一下子冲进了咱们县城。咱们这帮子人,自然也是被救到了县令大人给安排的地方。”
“起初呢,县令大人不管男女老少,那都是一律发上足够的食物的,虽然后来闹了一场疫病,咱们兄弟中也有不少人得了这疫病,一个个地被安排在西区给吃药。”
“所幸十几日之前,听说咱们县城来了个神医,一下子拿出来了治疗疫病的药方。要说咱们这个县令大人也是个爱咱们老百姓的……”
余卿卿忍不住瞥了老余一眼。
老余嘿嘿一笑。
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大部分人,除了于大夫,都不知道老余随着李村长等人去了县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连余老大和余老三,都以为他们兄弟三来到县城做过最有意义的事儿就是窝在病号帐篷里打三人麻将呢!
“倘若他知道你们这帮整漕运的人是这样的德行,还能愿意爱你这样的百姓?”有村民忍不住吐槽。
“哼哼。”黄管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后面他们做的事儿……更加不对。
“后来吧,草药到了,大部分人的病,也都治得七七八八。县令大人就开始挨个安排咱们这些青壮劳力啊,去水边挖渠道。”
“朝哪儿挖?”老余忍不住开口问道。
“唔,镜河上游自然是比咱们县城水位高的,以前有大坝挡着,倒没有什么问题,可现在若要是想将整个县城的水给排走,自然要从另外这个地方开一条道儿……”
“想必是在县城的南部开来了个口,然后一路往东南方向挖,直接连接镜河的下游吧!”余卿卿说道。
“你这小丫头着实聪明啊!”黄管事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然后,县令大人安排上你们,让你们去挖渠,你们却偷偷跑走了?”
余卿卿又是一句推理。
黄护法点了点头,“没错!这玩意挖起来该有多累啊!所以我们几个就在岸边水里找了不少的木头棍子,重新给扎了几艘小木筏出来,准备偷划着船,到村子里来~”
“你们怎么不干脆直接离开县城呢!”余老大傻乎乎地问道。
“哼,咱们可没有那么傻!要知道咱们附近最近的一个小城,距离咱们县城也要走上五天四夜的路程,咱们这一群人每天还靠着县令大人发粮食吃,哪有那个能耐跑那么远……”
“所以就想到来咱们这些村子里骗吃骗喝?”余卿卿一副看透他们的模样。
“嘿嘿,可不是么~”说到这个,黄护法也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咱们这人虽然不少,可那个村子不是有上好几百人的,老大也就好不容易从水里捡回来一把长刀,咱们兄弟虽然从前没少收罩门费吧,但是绝对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正好呢,又碰上这个鬼精鬼精的小子,招惹上了咱们老大……”说着黄护法伸手指了指那个小木匠,“姓赵的,就说你呢!还装傻呢?”
赵小木匠依旧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狗狗眼,两只手乖乖并拢在身前,脖子紧巴巴的收着,看向众人的眼神也是畏畏缩缩的,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