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文艺课程
好在章秀才心中吐槽虽多,可也是个挺随遇而安的男人。
既然他已经放弃了举人的梦想,拖家带口地来到了这里,大不如就在此处得过且过着吧!
况且这村里的教职工伙食和家属待遇着实不错,自己莫名奇妙还混上了一个山长,啊不,现在已经被改为“校长”的名头,章秀才打心眼里觉得,还是挺满意的。
唯一烦心的是,他不仅仅要天天面对这一村的傻子,最可怕的是,他还要教他们所有人:识字。
他始终无法理解这个村里人的脑回路,正如当初他也想不通一个普通的小村庄为何要请来五位秀才一样。
现在他清楚了,五个先生都不一定够用的。
可他活了这么久,愣是从未听闻过,哪个村里的人请先生就罢了,还不是为了村中的孩童请,而是为整个村的人!
他再次深刻地理解了“物尽其用”这个成语的含义!因为,很好,他就是那个被尽用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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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报名会,初步确立了学校的称呼,却没有真正定下它的名字。
在这一点上,余卿卿陷入了纠结中。
她有些头疼地看向老余,“爹,你觉得咱们这个学校属于啥?是小学,还是中学?大学是不可能的,兴趣学校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老余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困扰住。
“按照这学校的教育难度,其实称呼为幼儿园更为合适……”他喃喃自语。
“就原本现代时候的幼儿园了,不说基础的汉字与识数,光小孩能接受到的艺术科学以及语言等各方面的熏陶和培养,分分钟秒杀咱们村的所有课程吧!”
“唔,老爹,你这倒是提醒了我~艺术!”余卿卿突然兴致勃**来,她道:“我决定了!我要开大课!我要教咱们村的人学习艺术!学习音乐!至于你,娘……”
吴氏很清楚自个女儿心中打的鬼主意,她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咱们村里没有那么多颜料供所有人画画的,你还是死心吧。”
余卿卿:还真是知女莫若母啊。
于是,余卿卿自作主张地便为学校起名为“清水村全方位素质能力培养学校”,简称为“清培学校”。
至于为什么不叫做“清全学校”又或是“清素学校”,余卿卿表示:单纯觉得“清培学校”听起来比较朗朗上口。
(作者:有吗??)
村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们对这个问题压根就不会有任何质疑的想法,学校的名字重要吗,不重要。
但是他们,包括余卿卿本人都绝对想不到,这个随随便便取出来的学校名字,有朝一日会在镜国声名鹊起,甚至成为镜国许多读书人趋之若鹜的地方。
还有一些闲得抠脚的大儒们对这个校名进行了各种含义上的解读与分析,甚至是,写了一长篇的学术论文!!名字就叫做:论“清培”二字之吾见。
中间洋洋洒洒数千字描述了“学校”这一书院名出现导致的历史性变革,以及“清”、“培”二字隐藏下的种种震撼人心的深意!
不过此时的清水村人对此仍旧是毫不在乎的,主要是目前仍旧是文盲的他们并不认得“清”、“培”、“学”、“校”这四个字!!他们只知道在入学报道的第一天下午,全村的人准备面临学校里的第一节大课:文艺课。
授课老师——余卿卿同志。
开课地点就在村长经常给全村人开会时候聚集的养鸡场前方员工区的青砖圆形大广场上。
这阵势可谓是相当盛大,就连拿着自己的唢呐走过来的余卿卿,对上一村人好奇的目光,都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不光是上课的村民,余家人包括余老爷子和余李氏也纷纷到齐,毕竟他们也是清培学校中未来的一员。
除此之外,还有余其凌,站在老余夫妻的身后,微微笑着看向她。凌家两个护卫,一人手中持刀,一人双臂抱胸,皆兴趣满满地看向她。张大师父也端了个板凳坐着,一手端着杯饭后茶水在那儿饮用着,分明一场看戏的模样。
新来的五位秀才极其家属们也来了,他们作为将来学校的主干员工,与余卿卿也算是一种奇妙的同事关系。这时候怎么能不来看热闹,不,是揣摩教学经验呢!
村中的学生被学院助理余米和余谷两位同志安排好,按照班级顺序各自分为五块区域,围成圆形将余卿卿包围在中间。
因为个头实在太小,她还特地端了板凳前来,为的就是方便站在上面,好让自己的声音传播得足够远也足够清楚。
村民们瞅着小不点姑娘手里拿着的唢呐,顿时就有些沸腾,还有些人对着余米,揶揄笑道:“今天这又是哪来的大喜日子?!”
脸皮薄的余米已经羞红了脸。
无他,实在是整个村里的人对于余卿卿在余米成亲那天展露出来的的那一手唢呐……实在是印象深刻!
余卿卿也不害臊,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板凳,还没说话呢就整个人先一晃,余其凌心中一紧,自己已经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了小妹的身边,手也轻托着小妹的胳膊。
只是那脸的方向,仍旧是僵硬地朝着村民的方向转去,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双清彻而又温柔的眼睛总是全心全意地注视着她。
余卿卿瞅了一眼凌哥儿关心她爱护她却又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的模样,心中莫名就有点儿小受伤,但是这时候也不是与她哥谈心聊天的时候,她瞬间抛去了小伤感,站稳了身子就和村里人打起了招呼。
“诸位同学们,我很荣幸能为大家带来咱们学校的第一节课:文艺课。”
“相比大家对于这个课的名字也会有所不解,我先简单介绍一下。”
“文者,大家可以理解为与包含有体力活动的体相对应的字眼,也可以去理解这个词背后所包含的文学含义,它是抛除肉体的框架而单独从精神生活中独立出来的一种思想……而艺者,同学们可以理解为一种表演,何为表演,它是一种对生活的凝炼与再次呈现,是对于人格智慧的认可和养育……”
余卿卿本是想将所谓的“文艺课”按照她的理解,表达给村民们听,但是毫无疑问,随着她这么一番慷慨激昂浑然忘己的开课说明:
整个村的村民,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愈加迷茫了。
余李氏在旁边看着暗地里偷偷跺脚。
她老早就发现了,自家小孙女在各方面都挺靠谱的,就是在这种众人面前发表想法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掉书袋,往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儿,都能被她扯的十分玄乎,最后就是谁也听不懂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