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早有准备,她今日起了大早,画了精致的妆容,身着绯红色广袖罗裙,鬓角簪一朵碗口大的绯色牡丹,一双狐狸眼斜入鬓角,勾魂摄魄。
她站在湘竹馆门口,笑盈盈望着姜太后和左云心,屈膝行了个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了。”姜太后面无表情,抬手示意她免礼,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跨进了湘竹馆内。
左云心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眼中不可抑制地划过一抹嫉妒。
她和她都穿着绯红色罗裙,可是唐月穿起来,分明比她雍容华贵的多。
凭什么,她一个寿王府的庶女,能够拥有那种高华的气质?!
心中的妒忌犹如藤蔓,无限地生长蔓延,直到将原本的初心包裹得彻彻底底。
她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地跟着姜太后进了湘竹馆。
都落座后,吟带着小宫女端来茶水,一一放到众人手边。
唐月一脸安然地品着茶,素白纤细的手指衬着天青色茶碗,格外的漂亮好看。
左云心也呷了口茶,心中却等着那出大戏开幕。
正在这时,外面有小宫女进来禀报,说是幕太子到了。
姜太后嘴角噙着笑容,抬手示意那小宫女去将人请进来。
唐月依旧淡漠地品着茶,这两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致自己于死地,不止如此,还要幕炎过来亲眼目睹这场戏,手段,果然够狠。
幕炎含笑跨进门槛,身着月白长袍,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目不斜视,朝姜太后作了个揖:“太后娘娘。”
“免礼!”姜太后连忙抬手,老脸笑成了一朵儿,“快请坐吧。”
姜太后坐在上座,左云心坐在她左手下方的大椅上,唐月则坐在左云心对面,颇有些敌视的意味。
而姜太后指的地方,是左云心的身边。
幕炎却只是温润地笑了笑,撩起袍子,坐在了唐月身边。
姜太后和左云心脸上都有些尴尬,随即,那桂嬷嬷迈着小碎步进来,一脸不可思议:“启禀太后娘娘!奴婢等刚刚经过竹林时,发现里面的泥土被人翻新过,阿阮眼尖,发现泥巴里埋着个锦盒,像是新埋进去的!”
唐月垂眸喝着茶,唇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这太后,当真是迫不及待啊……
姜太后轻轻咳嗽了声,问道:“什么锦盒?可有挖出来?”
“因不知是谁埋得,所以未曾挖出来!”桂嬷嬷说着,望了眼平静的唐月,“只是宫中向来禁止人私自掩埋东西,太后娘娘,不知这该如何是好?”
姜太后起身,示意左云心过去扶她:“既是如此,哀家亲自过去看看也就是了。若是天降祥瑞,那可是咱们西绝之福。”
说着,便迈开步子,往外面去了。
唐月紧跟着她,小脸上带着一抹冷讽,看?怕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她们想要的东西。
幕炎走在唐月身边,面带微笑,声音压得很低:“你做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