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奶娃娃躺在襁褓里,似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一见林瑞嘉过来,就对她伸出手笑。
林瑞嘉握住他们的小胖手,心中百感交集。
离开的这些日子,她深深地思念着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将他们待在身边……
正在这时,凝香偏头看见跨进门槛的男人,忙不迭福身行礼:“陛下万福金安!”
林重画回头,一身紫色龙袍的男人正负手而立。
她忙低头行礼,东临火越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林瑞嘉的背影上,半分都挪不开。
那目光,那么灼热,那么炽烈……
他大步走向摇篮边,一把握住林瑞嘉的手腕:“你,终于舍得来看他们了?!”
林瑞嘉的目光却只盯着兮雨和天明的面庞,一动不动地说道:“东皇是将礼义规矩抛到脑后了吗?本宫是北幕的皇后,容不得你动手动脚!”
说着,奋力将手抽出来。
“你——”东临火越气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林瑞嘉最后凝视了一眼兮雨和天明,转身离开。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娘亲……娘亲……”
林瑞嘉猛地转身,天明被东临火越抱着,正对她笑呵呵地喊着娘。
林重画的脸色第一个变了,这段时间,她对这一对双生子很好,可他们却从未叫过她娘亲!她明明和林瑞嘉有着一样的容貌,可他们,为什么只叫林瑞嘉娘亲?!
她想着,不甘地靠近东临火越与摇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与东临火越像是一家人。
林瑞嘉的瞳眸中瞬间弥漫起水雾,她想要靠近,却因为东临火越和林重画,而硬生生忍住靠近的欲·望。许久之后,她转身,艰难地想要离开这里。
东临火越抬眸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心底一阵发酸发痛。
可面上,却依旧冷冽如常。
林瑞嘉走到房门边,伸手扶住房门,气血上涌,她用帕子捂住嘴,强忍住呕血的冲动。
东临火越注视着她的背影,凉薄的声音响起:“幕常在见了朕,不行礼在前,殿前失仪在后,罚抄《女训》三十遍,《女戒》三十遍。”
林瑞嘉侧头瞥了他一眼,凤眸中满是厌恶。她扶住桑若的手,一声不吭地离开。
而她眼中的那抹神情,让东临火越的心忍不住地抽痛起来。
她那眼神,是厌恶吗?
春夜凉如水。
本应正在罚抄《女训》、《女戒》的林瑞嘉此时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一双眼透着空白,死死盯着帐幔,似要将这顶素白纱的帐幔看出个所以然来。
房间里灯火点的很亮,苜蓿、板栗等小丫鬟们围在小桌子边,正围着两本书埋头奋笔疾书,手中抄写的正是《女训》和《女戒》。
桑若抱着剑靠在门边,雪灵守在林瑞嘉身边,粗糙的舌头时不时地舔过林瑞嘉的脸颊,直将她的脸舔得湿漉漉的。
板栗一边抄一边埋怨:“皇帝不都该像我们北皇一般大气吗?这个东临的皇帝也忒小气了些,看不出来我们娘娘身体不好吗?还罚抄这些鬼东西,他自己怎么不抄!”
桑果瞪了她一眼:“什么叫鬼东西,这是先祖留下的文化,蛮夷之人懂什么!”
“你说谁是蛮夷之人?!”板栗不服。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苜蓿皱起眉头:“都别说了!惹得娘娘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