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只是让我们互相折磨。”林瑞嘉抓着被角,秀眉微蹙。
东临长锋猛地转身,如刀削般的硬朗眉眼之中俱是不耐烦:“你是不是认为,我喜欢你,你就高我一等?!幕倾城,我讨厌说教,讨厌一切教条规矩!你若识相,就乖乖待在这里!若是不识相,休怪我无情!”
他说罢,黑色衣摆飘扬,人已经消失在屋内。
与此同时,王府东边院子里。
这里是李明珠的院落,院子上高挂着一块“望月阁”的匾额。
寝殿之中燃着上好的银丝炭,角落点着熏香,几盏灯笼将寝殿照的光影斑驳。
李明珠倚在窗下的软榻上,对面坐着秦南。
李明珠随意地拨弄着丝帕,“好不容易来了南疆,甩开了幕倾城这贱·人,她竟然又追来了……”
“不是她追来的,是殿下派人将她弄来的。”秦南眸底一片深沉,“殿下他,忘不了幕倾城。”
“即便给幕倾城冠上‘杀母仇人’的名头,殿下他却依旧下不了手……”李明珠轻笑,“殿下他,可真是长情……”
秦南默默扫了她一眼:“别忘了,谁才是真正害死秦贵妃的人。”
“是我又如何,这世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个送锦盒的侍卫,早被我处理掉了。”李明珠不以为意,“现在幕倾城身在南疆,身边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秦公子,此时咱们不下手,更待何时?”
她美眸流转,仿佛淬了毒的寒冰。
秦南冷冷盯着她:“现在还不是动她的好机会。殿下要成大业,手中必须有筹码。幕倾城,是殿下最好的筹码。”
李明珠端坐起来,正色道:“现在她就是羽翼被拔光的凤凰,连落汤鸡都不如!现在若是不下手,只怕将来,更加下不了手!”
“李侧妃,你不觉得,等她将孩子生下来,才是杀她的好时机吗?届时幕倾城死了没关系,她的孩子,会成为咱们手中更好的、可以完全控制东临火越的棋子!”秦南声音冰冷,“所以,这段时间你不准动她!”
李明珠眼中掠过不屑:“不能杀她,让她吃点苦头总行吧?”
秦南起身,掸了掸衣袖:“若是不怕殿下责罚,你大可以去试试。”
说罢,便走出了她的寝殿。
李明珠猛地攥紧丝帕,既不能杀她,又不能折磨她,那她被殿下弄来南疆,自己岂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夜深了,林瑞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丑时三刻(凌晨一点四十五分),仍旧是一丝睡意都没有。
万籁俱静,她大睁着双眼,恍惚之间仿佛听见一阵阵微弱的小狼嚎声。
“雪灵?”
她坐起来,诧异地看向门口,那里有动物挠爪子的声音,还有守夜婢女轻轻的呵斥声。
林瑞嘉下了床,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立刻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扑到她的裙边。
那守夜的婢女吓了一跳,“惊扰到小姐休息了!”说着,忙弯腰准备将那只疑似小狗的东西抱走。
林瑞嘉却提前一步将那小动物抱起来:“它看着挺可爱的,你去弄一盆热水,我要给它洗澡。”
婢女诧异,问道:“小姐是要收养这只小狗吗?”
“嗯,快去吧。”林瑞嘉说着,转身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