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方的君若惜冷笑了声:“郡主真有雅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献艺,不知是处于什么目的?太子可不在这里!”
她这话是在讽刺林瑞嘉妄图勾引男人。
林瑞嘉轻笑:“昨夜惜嫔娘娘献舞,一朝被临幸,今日便封了嫔位,倾城还未来得及贺喜呢。不过惜嫔娘娘走终南捷径,倾城却不想效仿。倾城只是觉得大家在这里空坐着无聊,想找点乐子罢了。”
东临天佐拨弄着手中的碧玺珠子手串,单凤眼中带着一丝凌厉:“准了。”
裴九莫名其妙地起身随林瑞嘉下去更衣,两人进了单独的小帐篷,她才问道:“倾城,到底怎么了?”
“给你斟酒的丫鬟,不大对劲儿。”林瑞嘉轻声说着,拿来舞裙递给她,“换上。”
裴九长叹了口气,“自从来到天照城,哪里都不对劲了。这里的明争暗斗太多,比不得东阳山清净。”
她说着,拿着舞裙走到了屏风后。
林瑞嘉选了架长筝,“我真好奇皇帝都让你学了什么,你这样若是进入后宫,绝对活不过一年。”
“我学的都是大家闺秀该学的。”裴九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倾城,你呢,你曾经是专学心计暗算吗?”
林瑞嘉一边给长筝调音,一边淡淡道:“这种东西,哪里是能专门学的。若你长在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家族里,你也会精通这种宅门里的心机。”
裴九很快换好衣裙出来,“倒是看不出来,你也曾吃过苦。我总觉得,你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林瑞嘉收了筝,默默扫了她一眼:“温室里是养不出参天大树的。”
说着,带了裴九往外走去。
裴九琢磨着她说的话,越发觉得林瑞嘉不同于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小姐不都以鲜自比嘛,她倒好,直接来了个参天大树……
两人回到主帐前,对东临天佐行过礼后,便开始在高台之上表演。
两人都生得美,春秋月,各有风情。尽管裴九的舞跳得极好,不过林瑞嘉的筝声同样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甚至有人闭了眼,专心地欣赏起她的音律来。
林瑞嘉的筝声时而如泣如诉,时而高昂地飞上云霄,似乎是在倾诉什么故事。
她的眼角余光落到裴炎身上,裴炎悄悄示意身后的小丫鬟想办法换掉裴九的酒。那小丫鬟做得极为隐蔽,完全无人察觉。
林瑞嘉闭了眼,只凭着手感拨弄琴弦。天马行空,倒也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两美同台,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等到结束时,众人仍如痴如醉,好半晌才记起鼓掌。
李明珠单手托着下巴,等到她们二人回到席位之后,端着一杯酒走了过去,笑道:“刚刚的表演真是拍案叫绝,这杯酒,我敬你们。”
林瑞嘉望着她的脸,她还真不死心,非要亲自过来看着裴九喝下那杯酒。不知那杯酒中,究竟下了什么药?
正在这时,裴炎的小丫鬟带着三杯白瓷酒盏过来,软声道:“四公子说,这三杯酒是送给三位美人的。”
说着,将酒一一呈给林瑞嘉三人。
李明珠心中不悦,无奈林瑞嘉与裴九已经端了起来,只得跟着一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