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解,东临火越从外头进来,抬手示意她们二人退下。
林瑞嘉坐在窗下的软榻上,盯着外头的丛,一眼都没给东临火越。
东临火越在她身边坐下,不顾她的反抗强硬揽她入怀,“生气了?”
林瑞嘉转过头没理他,他笑着扳正她的脑袋,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嘉儿,闺阁争斗你很擅长,可是这政治,却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比如金矿的事,若非你出头,我完全可以将事情全部推到张家头上。张朝剑他不会出卖我,他会一力承担下所有责任。而后果,他们张家掌握着东临的经济命脉,他们至多会被罚去一大笔钱财,但绝不会出人命。”
“可你出头将责任全部揽下,会让父皇觉得,你是我的软肋。知道吗?在父皇眼里,皇位继承人,是不该有软肋的。父皇会忌惮你,会试图除掉你。嘉儿,我已经不能忍受失去你的滋味。”他抱紧了她。
“可是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也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在重华镇,明面上是县令胡林最大。可实际上,手握重兵的李维德才是真正的发言人。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想要在三个月内铲除土匪,几乎是不可能的。强龙难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我不接受他的女儿,那么结果就是,三个月后咱们灰溜溜回天照。”东临火越说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林瑞嘉乖乖依在他怀中,“那么,我该做什么?”
“尽量对李钰儿友善。咱们现在,需要好好利用她一把。”东临火越声音低沉,“嘉儿,除了我带来的人,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林瑞嘉抬眸看他,“你的意思是,这里有内奸?!”
“重华镇驻兵十万,想抓住区区土匪,又有何难?”东临火越冷笑,“怕只怕官匪勾结,那么自然是‘抓不到’了。”
林瑞嘉被他这么一说,才感觉到原来男人政治的复杂,比宫闺内斗还要艰难。
她想起幕北寒,他的皇后为了另一个男人离开北幕,可至今都没有传来北幕动荡的消息。他,又是如何稳定住局势的?
林瑞嘉有些头疼,无论是幕北寒还是东临火越,都不是她能够看透的人。
林瑞嘉最终将东西搬到了右边厢房,而李钰儿也很快带着两名丫鬟过来,就住在东临火越的左边厢房。
晚膳设在重华镇最大的酒楼,浩然楼。浩然楼今夜清场,只为接待东临火越等一行人。
酒正酣时,浩然楼外有人隔江燃放烟,美丽而热闹。百姓们围观,楼下吵吵闹闹,湖面上还有画舫弹奏乐曲,一派和平繁荣景象。
酒楼内,李钰儿频频为东临火越布菜,直到东临火越和李维德交谈时,她才停了动作,一双媚眼含笑望向林瑞嘉,似是闲谈:“这位姐姐生得可真美,我从白日里就注意到姐姐了。姐姐是什么人?”
林瑞嘉淡淡一笑,“不过是太子府里的一名女官罢了。”
“女官啊。”李钰儿美眸里划过一抹轻视,可脸上却仍是挂着笑容,“姐姐如何称呼?”
林瑞嘉想了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些:“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