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紧随而来,目光扫过赌板,轻声道:“主子,小姐的赔率是一赔五十。”
东临火越扫过赌板上张朝剑压的数额,唇角轻扬:“二十万两。”
黑鹰会意,对负责记录的小厮说了几句话。
那小厮忙不迭点头,双手有些发抖地记下东临火越的名讳。
设赌局的画舫很庞大奢华,小画楼四角垂帘,坐在里头的男子高大英俊,面部线条很是冷硬,正是秦王东临长锋。
两个美婢跪坐在地上为他捏腿,他一手端着茶盏,微闭着双眼,正怡然之际,小厮匆匆忙忙进来禀报:“主子,张家大少压了十万雪银在那幕倾城头上,太子压了二十万两!”
东临长锋睁开一条眼缝,斜睨着小厮,声音轻慢:“那又如何?”
“如果,如果幕倾城赢了无尘公子……”那小厮擦了把汗,有些说不下去。
压在林瑞嘉身上的总共三十五万两,一赔五十,那么就得赔一千七百五十万两,都够上国家一年的赋税收入了。
东临长锋吃着一旁美婢递上来的水晶葡萄,散漫地道:“急什么?幕倾城是绝不可能赢了鹿无尘的。别忘了,鹿无尘他是两年前的大国手。”
“可是……”那小厮擦着额头不停沁出的细汗,声音都在发抖,“可是他们下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出来,想必那幕倾城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无妨。若是当真输了,那么这凌波湖上的大部分人都得陪本王承受损失。”东临长锋伸手将一名美婢搂进怀中,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引起她的一声声娇嗔。
可他的眸中却毫无情·欲,黑如点漆的眸子酝酿着复杂的情绪,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大,“若是当真输了,那么她,可以不必留了。”
那美婢尖叫一声,被东临长锋狠狠推了出去。她的额头撞到硬木小几的边角上,顿时血流如注,晕了过去。立刻有三名美婢走进来,两名将她拖下去,一名顶替了她的位置。
小厮连眼都不敢抬,他不大明白东临长锋话中的意思,“她”是谁?是幕倾城吗?“不必留”,是要杀了“她”吗?
日渐西沉,凌波湖上,残阳瑟瑟,美不胜收。
这一局棋,下了整整两个时辰。
正在众人等得不耐烦时,青木画舫的垂纱被人掀开。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身着白色锦衣的东临观月率先走出。他愕然地环视众人,立刻有小厮过来跟他说明情况。
东临观月笑了笑,朗声道:“这一局棋,是烟草获胜。”
凌波湖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呆住了。
能够以一己之力战五名围棋高手并获胜的无尘公子,竟然输了?!怎么可能?!
青木画舫内,林瑞嘉平静地注视着棋盘对面的红衣男子,美眸中波澜不惊:“你输了。”
只见那棋盘上毫无空地,而黑棋,被白棋围得滴水不漏。
鹿无尘缓缓起身,低垂着眼眸,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红纱委地,仿佛是开到荼靡的繁。
鹿无尘低低笑起来,笑声逐渐放大,最后竟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