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幕北寒答应得十分干脆。
水苍遒抬手示意放开林瑞嘉,幕北寒对林瑞嘉伸出手,“过来。”
林瑞嘉抬眸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起身走了过去。
幕北寒握住她的手,林瑞嘉这才惊觉他手掌心冰凉的温度。
她偏头看向他,他脸色有些苍白地将自己拥进怀中。在外人看来,这是在宣誓对她的占有与宠爱,然而只有林瑞嘉自己知道,她几乎承受了他大半个身子的力量。
林瑞嘉想起昨晚她刺他的那一刀,眸中不禁掠过愁色。
幕北寒,此时虚弱的几乎要靠她来支撑。如果再和水苍遒僵持下去,他必然会发现幕北寒的不对劲。到时候,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她想着,假意和幕北寒往大厅外走。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在扶着幕北寒走路。
她很害怕幕北寒在下一秒会倒下,声音极轻地问道:“你都这样了,又为何要来这一遭?”
桃眼中闪烁着暗芒,他声音清淡:“因为你在这里。我的女人,我绝不会让她涉险。”
林瑞嘉皱了皱眉头,没再说话。
水苍遒注视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林瑞嘉扶着幕北寒走出水府,幕北寒再也支持不住,血从嘴角流出,他紧紧抓了抓林瑞嘉的手,便直直倒了下去。
林瑞嘉忙不迭扶住他,对赶着马车过来的磨叽和寒夜道:“快救你们主子上车!”
“主子的伤口裂开了!”磨叽跳下马车,声音都带了哭腔。他从林瑞嘉手中扶起幕北寒,对寒夜打招呼,“快来帮忙把主子抬上马车!”
正说着话,便见殷殷鲜血从他胸前沁出,直将那白衣都染成了深红。
白沉香带着白家的侍卫们过来,一眼看见垂手站立的林瑞嘉。他奔过来,上下打量后,才松了口气:“水苍遒那老东西,没对你怎么样吧?”
林瑞嘉摇了摇头,眸中满是思虑:“哥哥,水家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白沉香瞥了眼被抬上马车的幕北寒,冷声道,“作茧自缚。”
林瑞嘉望了眼幕北寒,又垂下眼帘。
对她而言,幕北寒既可恨又可怜。
明明是囚禁她的恶人,却又几次三番不顾自身性命,救她于险境之中。
明明是破坏她爱情的罪魁祸首,却又用尽一切手段、一切温柔,希望给她一份爱情。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却为了得到她的心,而不惜动用所有阴暗手段。
明明是北幕高高在上的太子,却在爱情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