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南捂住胸口,一双剑眉深深皱起。
林仕进没注意到蒋振南的异状,只淡淡道:“戏都结束了,咱们该撤了。免得被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林雅音点头称是,和林仕进一起下了画舫,乘着一艘丝毫不引人注目的青皮小船往岸上而去。
林七月却依旧站在蒋振南身边,目光冷漠:“蒋公子为何还不将杀手派到水下?若是让他们从水下逃了……”
蒋振南轻笑了声:“你当真有那样恨她?”
“她该死。”林七月目光阴毒到极点。
“有趣的女人啊……”一个慵懒妖娆的男声从背后响起,一只冰凉的手已然贴到林七月脖颈上。
林七月身子一震,鹿无尘放大的脸已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只手轻轻揉搓着她的胸口,笑得颠倒众生:“你这颗心,究竟是什么颜色呢?”
他长得美,笑容更是美。然而看在林七月眼中,却恍若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似乎在下一秒,他的手就会穿透她的胸口,摘出她的心脏。
林七月身子抖了抖,强忍住内心的惶恐,开口道:“鹿公子,若论有趣,还是我的堂姐林瑞嘉有趣……”
“可是她已经死了啊……”鹿无尘表情无辜,“你设计害死了南羽的郡主,北幕的太子,东临的王爷,钟家的圣女,鹿家的小公子,啧啧,你这条小命,可怎么够赔的?”
林七月瞳孔骤缩:“你们想拿我顶罪?!”
“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以为被北幕和东临会善罢甘休?呵呵,钟瑶乃是钟家五百年才出一位的通灵体质、天才阴阳家,你害死了她,光是来自钟家的阴阳索命,恐怕就够你喝一壶了,更别提还有北幕皇室,东临皇室,神医鹿家……”
蒋振南目光冰冷:“总得有人顶罪。林仕进是我姑母留下的血脉,只能委屈你了。”
林七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当初我想出这条计策时,你们是一起点头的!现在出了事,居然想用我顶罪?!为什么不是林雅音,为什么是其他人?!”
“可惜啊,林雅音刚刚已经走了……”鹿无尘伸手掐住她白嫩的下巴,眸光暧昧,“若你不想顶罪,我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什么法子?”林七月的声音带着颤抖。
鹿无尘的声音带着慵懒,带着诱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勾引使者:“不如,做我的药人……”
水下。
东临火越将林瑞嘉紧紧抱在怀中,仰头望着起火的画舫,下一瞬,便带着林瑞嘉逆流而上。幕北寒一手抓着钟瑶,一手抓着鹿鹿,紧跟着往上游走。
几人不知游了多久,前方隐约出现了青漆红莲纹的画舫底部。东临火越抱着林瑞嘉,大手摸索着船壁,最后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机关,运起内力重重按下去,那块船壁忽然往旁边滑去,船底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过度水与空气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