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元康只觉林瑞嘉心机深沉得可怕,性格更是狠辣得令人发指。这种女人,留着实在是祸患。
想着,他转向林瑞嘉,“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无话可说。”林瑞嘉摊开手,面上一片坦然,“你们都有人证,可我没有。我说什么,都抵不过你们的证词。”
再说,如果她说出秋氏是自杀的,估计在场的没人会信。毕竟,早上的时候秋氏面色极好,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模样,谁都觉得她还能再活个一二十年。
可事实上,她的确是自杀……
羽元康一愣,显然没想到林瑞嘉居然会这样说。他看了眼蒋太师和蒋振南,随即道:“来人,将临安郡主带入天牢,听后审判!本皇子会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回报给父皇,都散了!”
几个侍卫立刻进来,对林瑞嘉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瑞嘉瞥向羽今朝,对方对她微微颔首。
林瑞嘉敛了眉眼,低声跟桑若说了句话,随即不动声色地跟着侍卫走了。
很快,林瑞嘉谋杀太师夫人的消息传遍奉京城。羽元康将事情禀报给皇帝的时候,皇帝十分头痛。怎么只要奉京城有点风吹草动,都跟临安这丫头脱不开关系?
朝堂上分成两派,一派坚持处死林瑞嘉,一派要求彻查。要求立即处死林瑞嘉的官员都是太师府的党羽,要求彻查的则是羽今朝和冯知远的人。
皇帝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给羽今朝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内能查明林瑞嘉是被冤枉的,就恕她无罪。
入夜时分,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出现在冯知远的书房中。冯知远正站在书桌后勾勒一幅画,对桑若的到来视而不见。
桑若看了他一会儿,最后道:“小姐临走前,交代我来找你。”
冯知远蹙着眉,瞧了那幅画半晌,又添了几笔:“找我救她?”
“是。”
“我救不了她。”冯知远的笔停在画上女子的唇上,脑海中却浮现出林瑞嘉的唇形,他不禁握紧笔杆,低声咒骂,“该死!”
“冯公子,我家小姐有恩于你。”
“有恩于我?什么恩?”
桑若沉默半晌,道:“冯公子既然帮了小姐那么多,也不会介意多帮一次,不是吗?”
“不,我很介意。”冯知远微笑着给女子画上薄唇,“白天,我已经替她挡了蒋太师的剑,现在为何还要我帮?我前几日不过亲了她一下,她便要毁我仕途。林瑞嘉,呵,可真是个狠毒的女人。我很好奇,这样的女人,在面对死亡时会露出什么表情。”
“冯公子——”
桑若还想说话,冯知远已经高声道:“四喜,送客。”
守在门外的四喜跑进来,对桑若抬手示意:“姑娘,请。”
桑若瞧了冯知远半晌,最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小姐还交代,如果你不肯帮她,就把这个交给你。”
四喜接过古籍,呈到冯知远面前。
“《翰林外谈丛集》……”冯知远唇角露出一抹浅浅坏笑,他翻开来,里头夹着一张纸笺,上面的簪小楷格外清秀:
冯知远,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笺,那么证明我不幸在太师府中了计。这本书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贺你高中状元,得封翰林院编修。你曾说过,你需要的盟友是强大的,是与你平等的。如今看来,我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你曾帮过我很多,我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