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你父亲之前没怀疑过身边的人,怎么突然就怀疑了呢?是他出什么事情了,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我想过直接问你父亲,但我又想着兄弟多年,他的性子我最是清楚,如果我的行踪真的是从他那里流出去的,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在他还没查清楚之前,我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那一时半会儿了。”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父亲出事,他跟我说对不起,都像是在验证我之前的猜想。”
“我绞尽脑汁,到底是谁能从你父亲那得到我的行踪?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倘若当时身边有人,也定是他最信任的人,又怎会背叛他?”
“唯一的解释,好像只有他被监听这一个可能性了。”
监听两个字让陆言州大为震惊,他父亲被监听?怎么可能!
当时父亲身边有唐傲的父亲疯虎,什么样的监听设备能逃得过疯虎的眼睛!
陆言州的反应在秦远乔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说:“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我和你一样,不断的在否定自己的猜测,可是想到最后,我甚至怀疑疯虎的死因是不是有那么简单。”
听到这话,陆言州全身绷紧。
秦远乔语气平静的说:“疯虎的确落下了不少病根,他的病情在我和你父亲熟悉后,一直是在秦氏旗下的医院做检查的,我看过他的病例,而且不止一次。”
“你父亲很想把疯虎治好,但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疗团队研究了无数的方案,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最多还有十年。”
“可疯虎没能再活十年,他和你父亲先后去世,满打满算又多活了八年。”
“怎么可能!以疯虎的身体条件,医生说他能再活十年,他最起码再活个十五年,没有十五年也该有十一年!”
“八年?就算因为你爸的死他伤心过度,他也该拼命撑着,他怎么放心的下你和承寅?怎么放心的下他儿子?”
陆言州如遭电击,一时间呆愣在原地,身体僵硬着动弹不得。
“言州,你早就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我早就可以跟你解除婚约了,为什么我要等?你说我在等什么?”
“我在等一个时机,我要等狐狸露出尾巴,言州,你说如果害死你父亲的人就是想害死我的人,那他最有可能是谁?谁最有机会监听你父亲,从你父亲这里得到我的行踪?”
陆朝晖!
陆家那些旁支,除了堂叔之外,还有谁跟父亲走得近?
当初因为年长一辈只有老爷子和五叔公还在世,他们家和堂叔家自然是走得近些,记忆中堂叔经常来家里吃饭,对他和承寅也很好。
后来父母去世,陆家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不得不站出来面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旁支,那时候他才知道堂叔野心勃勃,竟想着架空他,相当于是让他当傀儡皇帝。
这就是他不喜欢堂叔,甚至厌恶他的原因。
认定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后,他也怀疑过堂叔,但堂叔一家并未因此获利,一切都没有多大的改变,那他们为什么要害死他父亲呢?
如果说害死他父母不是为了夺权夺财呢?如果说只是为了让父亲闭嘴呢?
陆言州不敢再想下去,他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
坐在轮椅上的秦远乔及时扶住了他,他叹息一声,郑重其事的说:“言州,我这次来,是想与你商量要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