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达笙特意和元同泽交待:“我听宫中太医说,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最好不要给冻病了。我们自家人,心意到了便行了。”
元同泽明白元达笙话里的意思,他们夫妻这样的天气,也不敢把女儿抱出门去。
元同真在书房里看书,元同泽悄悄问元达笙:“小叔,你觉得真儿的学问如何?”
“他的基础不太扎实,他要想往上考,要用心读两三年的书。现在把底子打好,将来就是当夫子教导学生,也不会被有天分学生提出的问题,逼得要翻书寻找答案。”
元达笙话说完,瞧见元同泽眼里面的担心神情,转而笑着解释:“我当年也是这样的情况,到了府城官学后,听夫子的指点,把基础又打了一遍。
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书读,已经是一件幸事。我明白的道理,他也一样的明白。我进翰林院后,第一年也在用力追同僚们的进度。”
“小叔,真儿和我说,大户子弟在读书上面有底蕴,他们家收藏的书多。我们这样的人家,如果不是小叔出头了,只怕都不知道书籍的珍贵。”
“泽儿,你老祖父幼年家境不错,只是老祖宗早逝,他不得不放下书本,为生计忙碌。你祖父这一辈的时候,家里面只有两本启蒙书。”
元同泽听元达笙的话,心里面很有些感怀,经事越多,他越能体念到自身的不足。
有一次,在荒郊野外的时候,他抬头望着星空,镖头有一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你也算我们这里的读书人,你现在感想一定多,你怎么想的?”
元同泽瞧着镖头,感叹道:“明天的天气不错,我们一路平顺。”
镖头觉得有趣了,在他身边坐下来,问:“你翰林院为官的小叔,你说他望着星空,会想什么?会不会兴致一起作诗?”
元同泽当时瞧着镖头好奇道:“镖头,我记得你和小叔是有交情的。我小叔不是喜作诗的人。”
镖头笑着点头说:“我和他是有交情的,我相当敬重他的为人和品行。
他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先想法子去解决问题,瞧上去特别的轻松。读书读到他那种高水平,我们认为是难事的事,他只会觉得是小事情。”
镖头说了几桩小事情,从商家随口说起布料的出产地,元达笙和他的同窗们竟然能直接断定布料的真假,而且在这之前,他们也没有接触过这种布料。
镖头诚心诚意结交元达笙和他的同窗,他认为他们是有真材实料的读书人。
那一夜的星星很亮,元同泽心里面跟着亮起了一轮明月。从前他对好好读书最深刻的理解,是未来人生的高官厚禄,是仕途前方的一盏明灯。从来没有想过,读好书后,最能解决现实中的难题。
元达笙听元同泽说,他想看一些实用的书。元达笙问了他用途后,元同泽直言,他看书是想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难题。
元达笙仔细的问了他后:“你想解决这么多的问题,那就要看许多的书。先看《论语》吧,把《论语》读透了,你自然会明白这里面的好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