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朝她走过来,伸出手。
夜黎几乎是条件反射,裹着被子往后面退去。
男人伸在半空的手僵了僵,脸色沉了点,空气也变得有些滞涩。
卓飞尴尬地打圆场,“阿黎小姐,部长他,是想查看你的体温……”
话没说完,慕言炔已经收回手,冷着脸转身走出去。
夜黎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才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
原来她内心,还是怕他抗拒他的,甚至有时身体比她的心更诚实。
换好衣服,吃过饭,天色已经暗下来。
又过了一天,夜黎的精神总算恢复,连续两天一日三餐都是皇苑厨子的餐饮水准。似乎还是老林特意吩咐的,有她爱吃的辣子鸡,虽然为照顾她的胃和伤口,是微辣版,但她吃得很开心。吃得好,吃得香,晚上睡得好,自然精神好得快。
手掌受伤的伤口虽然没有完全好,但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知道她的病房被完全隔离起来,不给人探视。
夜锋华来医院看了夜安琪,想过来看看夜黎,也被慕言炔打发了,并让他们把夜安琪接回夜宅照顾。
夜宅这边——
夜锋华拄着他那把特制的拐杖,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脸老态阴沉,像胸口堵着气。
尤其是听姚凤琴说了那晚冲进夜黎病房之后看到的事情,更是气不顺畅。
姚凤琴和夜凯坐在沙发上,也是拉着脸,闷闷不乐。
“那死丫头小贱种,不知道对安琪怎么了,安琪都这样两天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行。爸,你想想办法,那丫头说到底还有我们夜家一般的血脉呢,我就不信治不了她。”姚凤琴一脸不平道。
把夜安琪接回来至今,她就在楼上没下来过,也不说一句话,把自己关在二楼房间,也不怎么吃东西。
夜凯揉了揉拳头,眼神一狠,“要不,我找人暗中做了她?神不知鬼不觉。”
夜锋华横他一眼,“怎么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她现在在军校,人多眼杂,又有慕言炔罩着。要是出事,查到我们头上,你爷爷我的官途不保。”
夜凯往沙发后一倒,双手横在沙发上,“我就想不通,那丫头有什么好,慕言炔要这么护着她。安琪受这么大的委屈,他一句安慰都没有,爷爷你说这算什么?”
三个人沉默下去。
姚凤琴心急,心疼自己亲生女儿,在那开始抹泪,“爸,这样下去,安琪是不可能成为慕太太的,一定要想想办法。”
夜锋华忍着气,跺了下拐杖,“你们都急什么,都给我振作一点,高猛那事才没过去多久,要缓一缓。那丫头,我迟早是要处理掉的。”
“爷爷。”
二楼楼梯上,夜安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提着还打石膏的左腿。
“安琪,你怎么下来了?你的脚不好走动的,要下来也该叫人啊。”姚凤琴忙心疼地上去扶住女儿。
夜安琪被扶着走到夜锋华面前,神态柔弱,眼神却有几分过去没有的狠毒,“除掉夜黎最好的办法,是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