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唉”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勉强与她对视。
“解人困境,亦是无上功德。”
他说。
是夜,总是多一分缠绵。
携云握雨间,芙蓉帐里奈君何。
第二日,晨起已经日上三竿。
“真是不容小觑。”
望着枕边那人满是红痕牙印的肩侧,黎芊音腰酸背痛,半倚在床上,伸手帮他撩开了遮住脸侧的碎发,暗暗感慨。
“醒了?”
他出声,却未睁眼。
“夜雨已停,施主请回吧。”
李鹤飖神情淡漠,仿佛不曾有过这一夜的荒唐。
“姑娘不就是想借我采阳补阴吗?既然目的达到了,就请回吧,观中皆为男子,多有不便。”
“你叫我走,是因观中都是男子?还是因为对我没有情?”
没料到她回这么问,他先是微微吃了一惊,随后下床披上外袍,遮住颈间的痕迹,朝她轻轻扬唇一笑。
李鹤飖走过去,在床边蹲下,再次抓住她的脚。
“你又要做什么?”
她欲哭无泪,刚企图躲开又被钳住。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串菩提子,套在她的脚踝上,“如此,姑娘可放心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开口玩笑道,“这是定情信物吗?”
李鹤飖不回答,只是直起身子,屋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温润的侧脸上。
“原是正邪不两立,可长期修行魔道却最容易亏损身子,这菩提子刚好可以祛病消灾,姑娘收下吧。”
“你,记起来了?”
她咳出一大口血,撑着剑半跪在地上。
黎芊音有些吃力地抬头,看见身边那人掸了掸衣服站了起来。
她清楚地注意到,尽管身上依然伤痕累累,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多了些曾经没有的芝兰玉树、不落凡尘的谪仙气质。
“嗯,记起来一点。”
他语气淡漠而疏远。
随着金光四起,一面巨大半透明的屏障挡住了何大何三人势如破竹般的猛烈进攻。
下一瞬,李鹤飖指尖在空中虚画了个符,三层咒印将本就被黎芊音重伤的数人压在金光下几乎窒息。
手起刀落的瞬间,她听见悉万丹发出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等着吧,魔主芊音!他杀了我们,马上就来杀你了!”
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李鹤飖回头看向不远处撑着剑尽力站起来的少女,繁杂的回忆一时间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你回来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