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查探,莲宝等人已锁定目标,越发确定这片巷子有古怪,财宝许是藏在此中。
但那二把手诡计多端,就像住这里的慈眉善目老大爷,每日逗鸟玩蛐蛐,丝毫未显露财宝藏在何处端倪。
莲宝深知这伙人的阴险狡诈,恐打草惊蛇,待有把握再一举拿下。
为了盯着目标宅子和查清周围暗桩,内卫司在附近秘密租了一座小院,离被泼水院子仅一墙之隔。
每日听着隔壁的怒骂声,莲宝对那泼水的女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女子姓丁,小名芍药,无大名,只一个凑合的小名叫着,人并不懒,相反很勤快。
他们家不远有处养鸡园,都由芍药打理,就在这片民居里。
芍药每日天不亮起身烧水烧饭洗衣喂鸡捡蛋,伺候一家子。
天亮些便提着鸡蛋去市集卖,芍药早晚捡一次鸡蛋,拿去卖之前会将蛋一个个洗净擦干,让卖相好些。
莲宝两次被泼的水,正是早晚洗蛋的水。
午前芍药会从市集回来,她的老子娘就守在门口,等着搜刮卖蛋的钱。
接着芍药要烧饭做菜打扫收拾,晚些时候便去养鸡园喂鸡,捡一轮蛋。
喂鸡的鸡食一部分来源于市集上别人卖剩的烂菜,一部分是糟糠,还有一部分是芍药自己种的菜。
忙到傍晚时分回来做烧水烧饭活计,还有准备第二日的买卖。
可以说芍药从早干到天黑,便是深夜,莲宝偶尔还听到她干活的动静。
她的老娘干一丁点事儿就骂骂咧咧,老子有份跑堂的活计,却是个酗酒的赖皮脸,弟弟八九岁长得肥胖,蛮横不讲理。
一家子待她不似亲人更像丫鬟。
之所以十七八还没嫁,全因芍药家人的缘故。
老子娘欲待价而沽,想将芍药嫁一副好价钱,好给她弟将来娶媳妇做聘礼,这一拖就拖到了十七八。
芍药话不多,莲宝守了几日,只听见她说“饭做好了”、“水烧好了”这类的言语。
这日黄昏,莲宝和芍药两人在巷口碰见。
莲宝下意识看向她手里,这回没有端盆,而是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篮子,上头用粗布遮住。
芍药也看见了他,脚步一顿,随后低头走了几步,又突然返回来走到他面前,在莲宝的防备和不解下,从篮子里掏出几个鸡蛋塞过来。
“对不起,那两回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你拿着,若有下回,我替你将衣裳洗干净。”
芍药塞完鸡蛋,立即转身就走,莲宝都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进了家门
莲宝手里拿着几个鸡蛋,内心震惊,满脑子一个想法:她能认出乔装后的他。
这日莲宝拿着几个鸡蛋进了租的宅子,心事重重。
他们费了无数功夫才查到这里,不能功亏一篑,但这女子能认出乔装的他,也就能认出其他乔装的人,若传出去,他们就暴露了。
底下的人不知莲宝想的什么,很奇怪怎么有几个鸡蛋,拿去直接炒了吃。
莲宝直到听到隔壁的谩骂,才惊醒过来。
隔壁的老娘们在骂芍药,她每日都会数鸡蛋,今日捡的蛋怎么比往日少,是不是藏起来了。
莲宝只听见芍药解释了句母鸡近日心情不好,便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