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东西,察拉海吩咐自己手下的人:“各位一定注意了:一定要看信件落款的地方有没有印鉴!没有印鉴的就是假冒的!一律剔除!内部推荐的都留下,其他大学校长推荐的可以看题中的内容留着,名校校长所推荐的可以考虑,至于乡下学校的校长介绍信……都拿去当引火纸吧。”
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对察拉海说:“这种歧视行为不好吧……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待们呢?就算我们不接受,也应该把信件给打回去。”
他觉得作为帝国最高学府,应该对所有的学校都一视同仁。
其他人冷冷着看着这个幼稚的嫩头青,不想跟他说任何话。
“有什么意义吗?再愚蠢的人也应该学学‘不自量力’这几个字。那些个不入流的乡村学校,教出几个会写作文、会做题的就当教出贵人了。实际上放到更大一点的地方去,这些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察拉海冷笑道:“此外,真正实用的教育家就不应该教人盲目做慈善!合拉姆,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薪水是什么水平。我们的这所大学现在资金仍然很紧张,是像挤干海绵一样费尽心苦才挤出来一些钱,这才雇得起你这样的新人。你也需要拿着这些钱去养家糊口。要把打回去的信件一一寄回去的邮费至少抵得上你一年的工资!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目前阶段,现有的雇员之中至少得有三个人回家抱孩子,换做是你,你怎么选?”
哈拉姆满脸通红:“对不起,我错了。”
察拉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年轻人!
难道他不知道一个人的成材培养不仅与家庭教育和家庭环境息息相关、爷和他身边的社会环境以及教育环境息息相关吗?
在同等重量下,纯度最高的铁块也不如同等质量的碎金子值钱!
去年,他陪思德利尔先生去奥拉州做一个教育交流会,思德利尔先生衣着朴素,去了一家小酒馆喝酒,在那里碰到了当地下属农村的一个中学校长。两人聊了一阵,思德利尔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对方滔滔不绝的讲。明明阅历不足眼前之人的1/10,却背他吹嘘的像是拯救了一代人的灵魂似的。
思德利尔先生说:“我平时在学校溜达的时候,遇见那些沉默寡言的人还会主动去打声招呼,问一问他还好不好;而他却觉得那些因为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而不爱跟自己的打招呼的教师是就是出于自视甚高。后来我也见到了他说的那个教师,我发现那孩子只是真的不愿意和义气不投的人说话,而我跟那孩子偏偏有话可说。我真不知道他作为一个乡里校长到底还想怎么样才不算傲慢呢?是想要别人给他晨昏定省,还是每日给他三叩九拜?”
他还发现,越是自己成就不怎么样、学校成绩不怎么样的校长越是不怎么稳重。
那次他们还考察了许多个乡村学校,思德利尔却得出了一个结论:“农村的庶民进了公立学校难出贵子。”
他还认为这些位低而调到的乡村学校的校长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比起经营自己的学校、培养手下的学生,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前途。
察拉海知道不是那次考察活动对校务总理产生了负面影响,让他对乡下学校有了厌恶之情。
自有推荐制度以来,帝国大学做事的风格一直如此,只是那次考察坚定了校务总理把这一项制度坚持到底的决心。
在他前去考察之前,这位70多岁的老头子也曾抱着过幼稚的幻想——幻想一切与他所听说过的和以前已经见到过的完全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