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月光下走着,身边是半尺高麦苗的田地,阔老板一直在边走边发抖,管家从来没见过老板这么怂。因为没人说话,只听得晚风呼呼声和远处树林的哗啦哗啦,他抖得更厉害了,卡特忍不住也笑他。若在平时,两人势必大吵三百回合,现在嘛
斯塔夫斯教授看不下去了:大男人的像什么话?他送了个台阶,说:“给我们讲点啥呗,你遇到的事、你的感想、你的生平都行。我们这么走夜路也是听的一耳朵风声。”
伊菲格蕾丝想起来的是不知曾几何时的老师让他们写各种感想的事情。
而阔老板真的开始侃侃而谈了.
这几天,上主像是有意在教育我“人生没有便宜事”。
就在前天,我的队伍发现了一个不知为何被主人完完整整放弃的小瓷窑,里面都是600多年前的精美瓷器,可谓一大笔财富。德文格林他们则发现了一个富人家的地窖,也出土了不少精美的古董。我们相互道了喜。
那个时候我们的马在遗址废墟之间自由活动——我们带了很多马车,可是却没那么多地方可以栓马。这些训练有素的马并不会走太远。
然而不知为何,这些马放着精良的燕麦不吃却被牧羊人的羊儿们正在食用的青储给吸引了,跑去羊的食槽吃青储去了。当时我们都在忙于发掘、忙于喜悦,所以没注意。
前天下午,两队的马夫准备赶马车去镇上补充物资,骑行用的马因为有点肚子胀气,所以也牵到镇上去看兽医了。
晚上一行人肩扛手抬地把采购的东西带了回来,告诉我:所有的马都中毒了,医生在给马治疗,叫他们两天后去领马。
我本来以为是牧羊人的青储饲料有问题,可是牧羊老人的山羊们活力四射,啥事都没有。我偷偷叫人带个马吃过的青储样品给兽医去检查,结果被兽医臭骂一顿:大体类似于“怎么能够给从不习惯吃储青饲料的马吃青储”、“马不能只吃青储”。现在想起来,算是小人之心。
这些道理人懂,可是马不懂啊。而且也没有人请我的马去吃,是马自己跑去啃羊饲料的,还害得羊儿们挨了饿。
这事也怪不得看马的马夫们,当时是我自己把他们叫去帮忙的。
也许都是天意。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是天意。
我叫戴利-德亚-奥斯德安,我是地主家的大儿子,我母亲在怀孕的时候家里因一块土地跟另一家地主打官司输了,没得到那块土地还赔了官司钱,父亲视我为灾星;我是母亲的第一个孩子,她生我时难产,差点死掉,她也不喜欢我。所以他们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这就是跟他们打官司的那个冤家的名字。
姓氏是我舅母的,她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她在嫁给我舅舅之前死了三个丈夫,而我舅在遇到她之前死了三个老婆——舅母得了三笔遗产但也没人敢娶了,我舅则赔了三笔彩礼穷到娶不到老婆了,所以我舅嫁到了舅母家,两个人生活相当愉快,还生了5个孩子。
我父亲只是把我寄养在舅舅家,不肯过继,因为算命的说我虽然对父母不祥,但是以后会发达。”
“那他说中了!”德文格林插嘴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