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进来了十二个人。
伊菲格蕾丝一眼就认出了德文格林刚才说过的那个“京城人”:长的肥瘦均匀,红头发,留着红色的八字胡,戴着直筒窄檐帽,穿着配假领的绛红厚毛衣,羊毛的紧身黑色五分裤和一双一件白色厚长筒袜,外面披着齐臀的鼠灰色水貂毛大衣、穿着有里绒的黑色小皮鞋。手里拄着一根没有实际作用的文明棍,拄棍的手上除了陈旧的婚戒之外还戴着一个红宝石的金戒和一个绿宝石的银戒。只差没把有钱写在脑门上了。
伊菲格蕾丝想:这身行头确定不会被贼惦记?
卡特看着他和南面座的父女俩,心里对比了一下:阔老板胜在有钱,那俩胜在气质。
那位老板给自己带来的人分配座位:两个模样憨实的男人把桌子东边的垫子一一放置好,一个文雅的老爷子被阔老板请座在了东边第一个,阔老板坐在第二个,一个很壮的坐在第三个,第四到第九也是些粗壮汉子;那个给他们铺过垫子的人和一个高大的风衣男接着德文格林一家坐在了西边的第五到第七个。
“饼来了~”牧羊老人端着一个直径一尺多的大木盘子,里面放着直径30厘米的白面饼,厚度5毫米的样子,饼的一面烤的略微焦黄。
接着老人给每个客人和自己的预留位置都发了一个青釉大陶碗,诺克看着伊菲格蕾丝望着偌大的一个碗发愣,突然有种把她脑袋摁进碗里比比大小的调皮想法,如果年轻个25岁,他也许会这么干。
伊菲格蕾丝泽想着把这个“盆”扣在头上会大多少。
她猛然想起老人的手绘本还在椅子上,急忙叫:“您的这个……”
牧羊人说:“送你了!”
之前听她讲那个故事,他虽然没有听出具体的象征意义,但几十年人生经历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手稿遇到了命定之人。
他又对其他客人说:“汤稍等。”
一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因为这里没人把自己的地位写在脸上。
再这么下去,饼恐怕要凉。
卡特是个不怕事的,她拿起最上面的那张饼,对折两次,让哥哥放到老人的碗里:“先敬老人——最年长者”
接着敬给那位文静的老人:“再是您。”
那位老人接受了,没有表现得不愉快。
接着给诺克:“再是校长。”
诺克坦然接受。
“给那孩子吧。”
文静的老人忽然说。
德文格林和京城阔老板默认没意见:谁还跟个孩子争?
卡特于是递给伊菲格蕾丝:“然后是最年幼的。”
伊菲格蕾丝大大方方把碗推过去:“谢谢!”
在两队头儿划拳决定哪队先分时,伊菲格蕾丝抱着碗忙着掰饼。
诺克在一旁看着她的迷惑性行为:把面饼掰成一块一块的大小均匀的块儿放进碗里。
这是什么吃法?
不应该抱着啃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