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渴望着朝夕相处,相濡以沫。
直到太医给她把了脉,说并无大碍,我才舒了口气,看向一直都在紧盯着我的小椅子,对他笑道:“我回来了。”
过了两年,她果真将政权交给了十四,并严明了要搬出宫去,十四对她一直都是尊敬爱戴的,这两年他也是知道了我和她的事,甚至已经有了风言风语传出去,起初有人劝谏,后来慢慢的便任了我们了,这次出宫搬到我的府中,他当然没有话说。
因为她无大碍室内众人的目光便转向了我,我起身,对他们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是我身边副将与我换了衣服掩护我离开,你们看到的,是我的副将,而我身受重伤,半年前才醒过来。”
“多谢,牧童定会衔草来报。”我向他说道,并且磕下一个重重响头。
抱住她,我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说道:“好。”
“等十四真正拖得起大良,我便让他亲政,去你将军府当你的当家主母。”
不知道她在哪里,在路上逮到一个人:“皇上如今身在何处。”
他惊恐地看着我:“在,在御湖畔。”
小椅子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
心中焦急,恨不得赶快回到坤城,无奈身子不适,连正常行走都要有人帮衬着,我想请老人家帮我雇辆马车,赶快回坤城,老人家确实坚决不肯。
也是在那天同时,当朝护国大将军与皇上有染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可笑的是百姓们觉得我既然能够起死回生,既然不能人道也能不治而愈,回将军府的时候遇上也好事群众还来祝福我与她早生贵子,我一一谢过。
第二天一早,我与她一同上朝,大臣们看到我,仿若看到鬼一般,还好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不多时便缓和过来,纷纷向我行礼祝贺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一一谢过,只是看到她过来拉起我的手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知他所言不虚,我只得作罢。
我放开他,也顾不上他晕倒在了地上。
还在晃神中一下子惊回神,手足无措:“没有,我没有的。”
果真一听我的话,周围的人便变了脸色,担忧看着我,我对他们微微一笑:“虽然现在伤还没有好全,可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不敢相信,这么多年她的努力我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这样白白的给了他人,我怕她会不舒心,况且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处理政事的。
愣愣地看了她好久,越看越揪心,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心上已经,她竟然落到湖里去了。
“你这呆鹅,枉老夫救你一场,细心照顾你这么久,你就一点都不知爱惜自己身子!路都走不得还想离开!”
“别多想,我只是如今觉着,没有什么能比有你在跟让人快活的了,牧童,我想和你天天在一起,一刻钟也不分开。”我听见他说。
回到坤城,没有回府直接给马夫指路让他载着我去宫里,到了宫门口,还不待马车停稳,我便急急地下了马车,守门侍卫看到我刚开始是愣住了,后头整张脸都白了,一脸惊吓的样子,连拦我都没有,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没有让人通传,便跑进了宫,一路上遇上的宫人也都是一副惊吓的样子。
想要下床赶紧回到她身边,可是无奈身子根本动不了,那老者看着我,知道我的意图,没好气儿地瞪了我一眼:“快别想了,没残废就不错了,躺了一年还想马上就下床走路,痴人说梦。”
归心似箭,身子骑不了马,只能雇辆马车,可是着实太慢,一路上我催了又催,恨不得晚上不歇息,直到那马夫苦着脸和我求情,才只能稍微慢上一点。
这一路,又用上两个月,在无数个日月我夜不能寐,恨不得马上能够回到坤城,不知道她如今如何。
将她搂在怀中,将一切事情说清楚,这时候,心才真正踏实下来,这么久的慌乱,一下子平静了。
“好。”我说道,只要能与她再见面,我怎样都是可以的。
没顾得上:“快宣御医!”
如今没了顾忌,十天有九天我都是留宿宫中,只是将军府有事需要我处理的时候才回去一趟,这样的日子,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那日靠着我身上,她说道。
远远的,便看见她坐在湖畔,小椅子就站在她旁边,没由来的,一阵心疼,总觉着如今她怎么那么寂寥,浑身都散发着悲哀,心上一紧,便顿住了步子,不敢再向前了。
婚礼办的极其地低调,我说委屈了她,她却说如此就好,人多了反倒是糟心,我向来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的。
那一天,她穿着红衣与我拜堂,全身飘飘然,等到回房掀起她盖头时,我才真正相信了如今她是我的妻,她带着当年我给她的凤镯,静静地坐在那里,年华已逝又如何,如今在我的眼中,她是如同十五岁时第一次出嫁的模样,不管如何,她成了我的妻。
我一生最爱的妻。
眼泪再一次落下,双眼浑浊,她看着我,亦是留下了眼泪。
今夜窗外月色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