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离开之时,我依旧守着案桌在翻阅奏折。
“我得离开了,你也别太操劳,还有我们在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呢,犯点错也没有什么。”牧童拉住我的手,让我直视他说道。
“你放心吧,我自是省得的,打拼了这么多年要在这种关卡上倒下那得多划不来啊。”将手防在牧童脸上轻轻抚摸,轻笑一声,然后我调笑说道。
“如此便好。”见我起身,他将我叫住,又轻按到椅子上,“不用送了,我自己离开便好,你也挺劳累的,用不着为了我还麻烦一趟。”
“一点都不麻烦。”我抬头看着他说道,见他不愿罢休的样子,便也随了他了,“好吧,那你回去自己小心一点。”
“恩。”牧童回答道,随后又看了眼小椅子,与他对视之后对他说道:“好生照顾她,她在这宫中只有你能够依靠了。”
“我自是知晓。”小椅子对牧童说到,两人之间的交流有时连我都插不进去。
牧童走后,御书房又恢复了冷清,只听得到我不时翻阅折子的声音还有小椅子磨墨的声音,没了牧童让我感到有些孤寂。
晚间终于将折子处理完毕,我大舒了一口气,伸展一下身体,小椅子贴心地走到我身后帮我按肩,舒服得我快要叫出来了。
从御书房出来,我便去了父皇的寝宫,今日恰好是徐贵妃在守候。
“九公主快勿须多礼。”徐贵妃上前一步将我扶正,态度已经不似从前一样拿乔,反倒是恭敬了许多。
徐贵妃叹了口气儿,同是忧愁说道:“是啊,中途的时候倒是迷迷糊糊醒了几次,都是没几刻钟的便又睡了下去。”
哪知道牧童却是一本正经:“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劳累。
站正之后我看了眼父皇,看他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向他走去,忧心说道:“父皇今日还是没有起色吗?”
在和牧童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向他问道,倒是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连语气头有了一些打趣。
反正她没有子嗣,如今又看我准备充分志在必得,当然知道识时务,在帮助我取得大位之后她也能分得一杯羹,何乐而不为,只是我不说,她不说,谁都没有将那层纸点破罢了。
只是莫行来和我说过,不知为何牧童突然如此主动,如今大多获罪官员都是经由他手,而从前的牧童,向来是我们指哪儿他打哪儿。
我听罢,微微阖首,然后坐在了床边,将父皇的手拿出来,放在手中,轻轻摩擦,看着父皇苍老的脸,然后低头说道:“那他有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