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文慧夫人身子不适,嚷嚷着要见你。”
此时我与张守鑫正在房中吃晚饭,季文慧的侍女便冲了进来,不待小椅子与牧童阻止,便径直开了口。
张守鑫听后,为难看着我,当然未看到我一只手紧捏着筷子,善解人意抬起头,看着他:“怀孕确实是极其辛苦的一件事儿,既然文慧姐姐叫人在找你,定是身子极其不舒服,需要有人陪伴。”我顿了一下,眼眶已经红了,“别担心我,我没关系的,你去看看她吧。”
他迟疑了一下:“那我去看看她,晚些回来。”
张守鑫一出门,我的眸子便黑了下去,风起云涌。
其实多日下来,季文慧以此手段在我这儿已经喊走了张守鑫多次,张守鑫也是心知肚明,季文慧这是在争宠呢,实际上根本就无事。
可是凡事有个万一,他头个孩子已经出了事儿,这个孩子他是万万舍不得再出一点岔子了。
也不知季文慧用了什么手段,让张守鑫在她房中逗留越来越久。
我想张守鑫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七月十三便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七月流火,天气已经热的让人难以忍受了,还好张府冬季时有存冰,加之父皇有送来好些凉玉,呆在房里,也并不是多么难熬。
我唇角勾起一笑,抬眼看了他一下,他也正笑着看我,等着我将盒子打开。
“妙元,生辰快乐。”喝过一杯淡酒之后,张守鑫递给我一檀木盒子,我接过来一看,木是好木,紧致的黑褐色还散发出淡淡木香,拿在手里也很舒适,一点尖利的不适感也没有,上头雕刻着蝶恋,很是精致。
此时他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赫然挠了挠后脑勺:“这簪子样式是我画的,然后拿给工匠做出来。”
我拿起放在掌心,一只手抚上簪身,不由感叹:“真好看。”
午后过后,天气开始闷热起来,想是快要下雨了,我坐在软榻上,看着外头,闷热的天气让我有些烦躁。
生辰当日,惠嫔便禀了颦儿送来生辰礼物,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张绣品,拿出展开,竟是半人高的绣的栩栩如生的牡丹。
张守鑫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眉头皱得更紧了,询问看向那丫鬟。
我挑眉,抚上暗扣,将其打开,眼前一亮,是一支玉簪子,翡翠制成,浑身晶莹剔透,难得的是簪髻上的那三朵青,灼灼而立,好似一个不留意,便会绽放一样。
他转过身来,揶揄看着我:“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倒是很期待他为我准备了什么。
即使我再善解人意,也不能容许她人三番四次的挑衅,何况,还在我的生辰上,面露不解:“身子不适应该请大夫啊,怎么回回都是先来请守鑫哥哥。”
丫鬟脸色中闪过一丝慌乱,又焦急说道:“没办法啊,文慧主子口中一个劲儿得叫爷,我们也无可奈何。”
本来张太尉想在我生辰当日大摆筵席,却被我婉拒了,他要的无非便是借用我的生辰拉拢一帮官员,我又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可是一整天,朝中大臣的贺礼还是络绎不绝地送到张府,他们的意思很简单,便是眼瞅着我如今得父皇宠爱信任,让我多多在父皇面前为他们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