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守鑫后边的奴才便从里拿出个盒子,精致的很,上前一步,递到了前方。
门开了,牧童也不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向我行礼,我也不想再多加纠缠,便揉揉眼睛,睡眼朦胧看着牧童。
往常只是和张守鑫二皇兄他们胡玩,竟不知道他竟然将这的圆滑世故的事儿学得如此精通,如今倒是将不解世事的惠嫔唬地变了颜色只好道谢将东西收下。
既然打定主意要搬出这所宫殿,便时时都在留意可用的契机,可是无奈自从我的心思变了之后,便不再不再将重心放在讨好父皇那里了,而且之后还有一个简直和李婵娟一样的十一皇妹去讨好父皇,一年前良妃生出十三皇弟,父皇更是将目光全放在他们娘俩身上了,皇家多寡情,渐渐的,父皇也就淡忘我了,惠嫔又失了宠,好在她现在名义上有了皇嗣,日子也就过得比之前好多了。
不可置否,张守鑫即使有不济,棋艺却还算得上高超,至少是在当下的我看来,虽说他与二皇兄下棋从未赢过。
晚上小椅子正在服侍我就寝的时候,房门便响起了,我看向房门,小椅子为我宽衣的动作便停下了。
此时惠嫔已经从里屋出来,就站在大厅前,张守鑫经由太监的引路,便走到了惠嫔面前,惠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地看着他。
“母妃。”
“等一会守鑫哥哥会来叫我下棋。”
“张公子,主子等着您呢。”
我坐在藏书阁想着如何能见父皇一面,毕竟皇子独住宫殿是一件大事,以前父皇都会偶尔去看一眼惠嫔,可是半年前大选后宫又添了人后,父皇便没有去看过惠嫔了,想必现在在他面前提起惠嫔他也会问一句是谁吧。
“牧童哥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晚上闲来无事,我便将我找到的有关刘延意的书籍全拿出来了,不可否认,她的事迹真的是每看一次都会有不同的收获,也更加让我坚定信念,美中不足的是,这些书光说她的事迹还好,偏偏有些多事的还要对她发表弁言,说什么女子当政天理不容的狗屁话,每当看到这种言语时,便真想将那人凌迟。
将桌椅安置好后,我便将棋盘放好,自己坐在院子里玩了一会,而惠嫔,便进了里屋绣她前天才开始的手帕,她上一次绣的,是一个荷包,以粉红色垫底,上面秀出了好多蝴蝶,翩翩起舞,而那个荷包,此时就在我腰间别着。
其实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和张守鑫学习棋艺期间,牧童竟然换过了衣物,站在一旁看着棋局,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我可以掌控他,所以直到现在,我还在他面前伪装。
本来我是和惠嫔一起住在前院的,说到底,还是有些于理不合,所以带着牧童和小椅子回来后,我便又带了几个宫女搬到了后院。
我叫宫人将屋子里的棋桌和椅子搬到院子里,然后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指手画脚,一边让他们小心点不要碰坏了桌子,一边让他们小心点不要把自己伤着了,走出大厅,便看见惠嫔和站在她身后的颦儿。
“卑职……”他说话有些迟疑,随后又似孤注一掷,“卑职是想向公主借几本书来看。”
“前段时间得了这玩意儿,心想着留着也没用,反倒是惠嫔娘娘合适这东西,就想着拿给您,也算是没有白生了它的价值。”
“守鑫哥哥。”
此时宫人已经竟桌凳放下下惠嫔行礼,惠嫔便问我。
惠嫔有些踯躅,也难怪,她进宫前本就不是生在大富之家,进宫后也不去争,父皇也就少有赏给她什么稀罕物。
他脸上有些动容,愣了一下,还是向后院走去,走到桌椅旁,顿了一下。
像是在劝慰,也是在鼓舞。
“行了,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我满脸的失落,“算了,牧童哥哥,你今天累了一整天了,快去休息吧。”
“参见公主。”
张守鑫的父亲乃是正一品太尉,即使他再无能,有这样一个父亲,他也是会前途无量,张守鑫,用处可大啊。
“这下棋啊,并不全是靠精神集中的,和个人的修为还是有关系的,那周朝的钟易斯不就可以一边和他人聊天打冲,一边与人下棋,还没有人将他赢过吗?”
门上倒影着一个人的黑影,不用说我都知道是谁,牧童自从进入禁军营训练后,改变着实大,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也越来越渗人。
跑回宫殿,看着紧闭的大红门,我不由气短,失宠是一回事,可是不争又是另一回事,天下哪有男人会在你不做出举动的情况下还心心念着你,有时候真的很想将惠嫔的头剥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惠嫔无奈地攀着我的肩说道,我却是心头一惊,我今年十一岁,再过四年便是我及笄之年,到时候便可以嫁人,三皇姐在交泰宫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发誓不要再重蹈覆辙,可是如今我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心里开始慌了。
|有些迟疑的回答,我还是高兴地差一点拥住他,可是到底还是留有理智:“太好了,守鑫哥哥,我去和母妃说,先去准备一下。”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我看你想事情想得都出了神。”是对小孩子的语气,张守鑫与二皇兄同岁,都是十七,因为都是温和的性子,平时便和二皇兄走得比较近,二皇兄宠我,他便也学着了二皇兄的样子对我。”
我激动地钻进惠嫔怀里,像小猫似得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小椅子是二皇兄后来在破屋里和我一起选的人,或许是苦日子过怕了,即使是跟着我当太监他也二话都没说便答应了。
我正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坐着,眼角瞟到大门口便看见一个黑影,我立马冲了过去,就觉得逗弄牧童挺好玩的。
“九公主。”
“今日林先生叫我们下棋,说着要全神集中,可是课堂上我频频走神,都被先生训了,现下在练集中精神呢。”
我突然想起,牧童父母早逝,那会有那个条件去学习,他可是我重点培养的人啊,怎么可以大字不识。
“牧童哥哥你要习字吗?太好了。”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那我们以后一起吧,我也有个伴了。”
牧童接受了我的邀请便离开了。
“小椅子,我不想在这样装下去了。”
我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也只有在小椅子面前,我才能够展现不为人知的一面,小椅子和牧童不一样,牧童骨子里是傲的,而小椅子,从骨子里都是卑贱的,我从乞丐堆里把他带出来,即使让他成了不完全的人,他还是对我感恩戴德,他没有主见,离了我,他便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