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乖巧地让到路边,殷婳看着他那副失落的模样,心仿佛被凌乱的麻绳捆成一团,既乱又泛着丝丝的疼。
她放下帘子隔绝视线,眼不见心不乱,偏头吩咐,“百木,启程。”
百木回了声喏,举手示意前面的人继续前行。
马车刚一动,一只手忽然扒住窗沿,殷婳抬头之际外面的人就把帘子掀开了,不等她说话,秦旭的脸近到眼前,眉眼如画,譬如千山暮雪美不胜收,殷婳平生以来第一次看人看入了神,连自己的手何时被秦旭握住都没知觉。
秦旭往她手中塞了一样东西,明净的褐色眸子倒映出她的脸庞,睫影扑朔,近距离瞧着仿佛能痒到心尖儿上。
“殿下。”秦旭浓着鼻音唤她,喉结微微攒动,探进车内捧住殷婳的脸。
“秦旭,我们…唔!”
“没有可能”四个字还未出口,秦旭便噙住了她的唇,顺着丝丝纹理慢慢渗进,如淅淅沥沥的春雨般化开了一川冰冷的白石。
殷婳思绪遁空,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身开始发软,竟是一丁点都挡不住秦旭的动作。
“离开,不是结束,”秦旭抵着殷婳的额头,气息微乱,认真无比地说,“殿下,我们…来日方长。”
冬日里的冰雪还未融化,放眼远望,四周都是雪覆成的风光,冷冷的冬风吹进车帘,寒意驱散了方才的情热,唤回了白衣人迷失已久的冷静克制。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红发绳,忍不住会想到分别时秦旭的吻和心意,被一个小了六岁的少年蛊惑心神,她本该感到烦躁羞耻的,但心里总是止不住生出丝丝甜味。
越是讨厌越是想得厉害,她如今的心境便是这般复杂难解。
殷婳将红发绳收进密匣里,她知道红发绳对于北唐男子来说有多神圣和重要,正是因为她知道才觉得秦旭赠她的这份大礼有多贵重。
“秦旭,你又是何苦呢?”
这只是短暂的分别,或许下次见面,秦旭不再是殷婳眼里瘦小的孩子,他会一天比一天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