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拍着呜呜的小脑袋,哈哈大笑,身下的藤椅随着笑声嘎吱轻摇。
突然,木制院门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咣当倒地,长眠不起。
“老李,你出来!”
院门外,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倏然响起,刺破夜风,硬生生阻挠了“传说”的继续。
“村长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驴子回了吧?”李老头抱起光溜溜的呜呜,迎着月光走上前去。
许是毛发未干,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有些凉,此刻,磨盘上的斑点狗牙关和身体一齐打着哆嗦。
“老李,我平时待你不薄吧?你怎么由着娃娃胡来?”
村长有些愤怒,有些失望,他念在这家死了壮丁的份上,才把田里的活分摊给了大家伙,却不曾想,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念情。
村长身边还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娃娃,娃娃一眼就瞧见了磨盘上趴着的斑点狗,指着狗子,哭得更大声。
李老头回头望了望,明白了村长的来意,“小斑斑啊,你跟村长回去吧,小孩子玩够了都会想家,你也该回去了。”
呜呜明白,有些事就算他能独自面对,架不住有的人会找帮手。
斑点狗瑟缩着脖子,连连摇头。
“哇哇哇……爹,我说什么来着,驴子被他教坏了,连狗也不听我们的话了!”
李大狗放声痛哭,山林里惊起一阵飞鸟。他想不明白这个小野种为何一天之内就从“万兽嫌”变成了这般招人嫉妒的模样。
呜呜从爷爷身上下来,光着脚,颠颠跑到了磨盘边,凑在斑点狗的耳朵边悄声说着什么。
斑点狗起初是疑惑,随后是犹豫,接着勉强点了点头,这才不情不愿地从磨盘上下来,一步三回头,走向了十分之一的大猪,李大狗。
硝烟很快散去,院门重新竖起,李老头缠上了几圈麻绳,将院门绑的更为结实。
爷孙俩又躺回了藤椅,红肚兜依旧在飘飘扬扬,只是树下的话题不再是稀奇古怪的果子。
“呜呜,你同它讲了什么?村长都亲自来了,我还真担心得闹上一会儿。”
李老头微微叹气,在这里,没有壮丁,没有劳动力,没有御兽师的家庭,几乎丧失了一切话语权。
“爷爷,不必担心,我让小斑斑假装投降。小斑斑真的很好,我告诉它如果它不回去,我和爷爷就在村里待不下去啦,到时候它连主人都没有了,谁帮它去摘长生不老的果子呀!”
“哈哈,我的呜呜真是聪明!”
李老头抱着呜呜又亲又捏,格外疼惜。
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身上的毛发沾着露珠,但已是白净一片,它窝在屋顶上,枕着爷孙俩的欢声笑语,沉沉睡去,今天的白大爷着实有些疲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