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混沌再没有选择。

此时此地，他要面对的是苍穹，而不是苍玄师傅。

此时此刻，苍玄师傅……

苍玄师傅已由扶摇带着离开。

即是离开，也是归来。

扶摇把苍玄师傅带回溪洞里来。

带到海里面，天地之大，唯有这一隅才是她们共同的归宿。

一路以来，都没有说话。

即使到了苍瑾海之中，扶摇也是紧紧抱着。

帮他把嘴角的血渍擦掉，但沾了一身的血红却没法处理。

从没见过他这样情真意切，可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往情深，只是从没像现在这样表露，如果他这样说了的话，那他必然知道自己已没有多少时间。

他却还说：“不要哭。”

扶摇点点头，微微一笑，恍若灿烂，却是勉为其难地说：“我什么都记起来了，什么都知道。”

扶摇克制自己的手颤抖，强忍着情绪，“我不能，我不……”

帮他理顺头发，所能做的，也只是这些琐碎。

良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

“不要一个人等那么久。”

再有其他，或是生离死别。

一年再见，则是阔别已久。

可苍玄师傅不接受拒绝，还为她想好了后路。

他对扶摇的第一句话是说：“别哭。”

他说：“你听我说。”

我们只说说现在，最好谈及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