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顾家一般,两房是分开的,却又连着。
顾夭夭被凑过来的叶卓华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退后一步。
看顾夭夭的防备这般重,叶卓华眉间都是笑意,“倒是,反应大。”
明明只简单的陈述,顾夭夭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侧头冷冷的瞪了叶卓华一眼,径直往屋里走。
“我以为,你会与我争个高下。”叶卓华紧跟在后头,意有所指。
顾夭夭定然不是一个,愿意被人压在身下的人,叶卓华是乐意让顾夭夭翻身,看着她得逞的笑容,再慢慢的撕裂,想来,格外有情趣的很。
“你当我与你一样,有病?”顾夭夭没好气的回了句,还争个高下,她是吃饱了撑的吗,没事这么折腾着玩。
而后,惹了火,再让叶卓华报复回来?
这般来回,怕是只会顺了叶卓华的心思。
叶卓华失望的摇头,“我的娘子,心思清明。”
顾夭夭没理会,只是进入内室之后,左右的打量着,不知心里在盘算什么。
而后便在一进门的地方,比划了一下,扬声让人进来,将这一个桌子搬走,又让夏柳去请一尊神佛回来。
她这么一说,叶卓华立马领会,“要请便请,送子观音。”
“释迦摩尼。”顾夭夭抬高了声音。
夏柳瞧着两位主子意见不合,也不知晓该如何去办,只能立在一旁,等着两位主子商量个所以然来。
“夭夭啊,神佛请回来是要敬重的,若是让神佛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怕是会被怪罪。”叶卓华耐心的说了句,好像是在提醒顾夭夭。
可却知道,顾夭夭的意思,无非是在睡房里摆上一个小佛堂,神佛面前自然不能行周公之礼。
她是想清静,叶卓华又怎么会如愿。
昨日,他强忍着克制,怕伤着顾夭夭,以前不知这种满足的滋味也就罢了,如今知晓了,他又怎么可能,只吃素?
看着顾夭夭的眼神,闪出一丝别样的神情,便是在这青天白日里,那种感觉也愈发的浓烈。
“夭夭呀,不敬神佛可是要下地狱的,可是我不怕,你呢?”侧头,唇便要落在顾夭夭的耳后。
被顾夭夭猛地躲开,脸不由的有些红了,如今夏柳还在这,怎能这般胡闹。
“行了,不必挪了,让人放进来吧。”顾夭夭不耐烦的招了招手,叶卓华不怕下地狱,自己怕的很。
看顾夭夭妥协,叶卓华自是眉目间都是笑意。
寻常吃完午膳,顾夭夭都要小歇片刻,可如今叶卓华盯着她,若是此刻她躺在榻上,总觉得会变成,狼口中的食物。
“你们刑部,这么闲?”都已经做尚书了,怎么感觉他今日,便一直在自己面前晃荡。
“自然是忙的很。”叶卓华顺势坐在顾夭夭跟前,“可惜,美人在怀,旁的自都入不得我的眼。”
抬手,似乎等着顾夭夭坐在身上。
顾夭夭看他没有走的意思,干脆也不歇息了,寻了一本册子,端起来仔细的瞧着。
“我不是不想走,这不是怕我一走,你便费心思,寻那避子的汤药?”看顾夭夭不理会自己了,总是说了句实在话。
旁人如何信得过,还是自己盯着比较放心,“不若,你像我保证,你绝不喝避子药?”
“好,我保证。”顾夭夭随口便来了句,毫无诚意。
叶卓华起身在顾夭夭旁边立了一会儿,随即轻笑一声,“我让钱嬷嬷进来陪你。”
无奈的像是妥协,说完却突然凑在顾夭夭跟前,轻轻的落了一个吻,“我刑部还有事,你先歇息。”
速度快的,让顾夭夭都没有避开。
待起身,唇间露出了一丝得意,仿佛便是在告诉顾夭夭,瞧吧,若是他想,顾夭夭哪里能避的开。
刚刚,也不过自己,故意让着她罢了。
顾夭夭拿着手中的册子,直接照叶卓华扔过去。
这人便就这般讨厌,得意了还非要说出来。
难道旁人就傻的心里没个数吗?非要摊在明面上说。
看着顾夭夭生气,叶卓华笑着退开。
待出了屋门,叶卓华的面上立马沉了下来。
“可查清楚了?”叶卓华往外走的时候,周生正好迎面走过来,不由的问了句。
就那女人今日过来的时候,叶卓华心里便有数了,就她自己哪里有胆子往自己跟前凑,不怕自己寻从前的仇。
他们之间,便就是一个眼神,周生便明白,不必叶卓华下命令,他自觉便会办。
周生点头,附在叶卓华的耳边,轻声说了句。
叶卓华嗯了一声,“昨夜,那些人全杀了?”
周生摇头,还有几个被刑部的人给按住了,此刻正在刑部大牢,关着。
“领着人,同我去讨说法。”派人跟踪自己,还寻这么个玩意恶心自己,当真以为,自己会让他们?
叶卓华既然下了命令,周生自然会办的妥当,很快,便将昨夜抓住的突厥人,压往驿馆。
到了驿馆之后,叶卓华自然先送了拜帖。
下头的人,让叶卓华稍等,便拿着帖子进去。
不消片刻便出来了,“叶大人,我们王子已经歇息,若是您有事,明日再来。”
这话,倒是不客气的很。
说白了,就俩字,不见。
叶卓华立在门口,微微的仰头,突然轻笑了一声,“既王子在歇息,那你们要轻手轻脚的莫要叨扰王子。”
而后,抬起手。
身后刑部的人,此刻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进去。
这架势,自然将突厥人给吓到了,“叶,叶大人您这么是什么意思?”
便是说话,都有些结巴。
“刑部办案,闲人莫要阻拦。”丢下这句话,叶卓华领着众人,一步步的往前走。
将突厥的人,逼的步步后退。
“这是驿馆,即便要办案,可得请太子殿下口谕。”眼看着叶卓华很快要进院子了,下头的人情急之下,只能拿太子压人。
“事从权宜,待贼人拿下后,本官会亲自向太子殿下请罪。”话,对答如流,脚下的步子,始终没停下。
“叶尚书!”终于,在踏进院子的时候,原本该在歇息的突厥王子,此刻站在院中,冷冷的与叶卓华对视。
到底是快要继承王位的人,身上的气势,自不是一般人能架得住的。
自然,叶卓华也并不是一般人。
叶卓华抬手,让刑部的人退下去,而后自己往前迈了三步,冲着突厥王子抱了一下拳头,“刑部办案,还望您能行个方便。”
耶齐王子眉头紧锁,“我若不行方便,你又耐我何?”
叶卓华轻笑一声,“行不行方便是您的权利,能不能办案,是我的本事。”
气势,丝毫不相让。
耶齐王子忽然笑了起来,而后抬手,指了一下屋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率先走了进去。
叶卓华跟着进去后,下头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茶水,耶齐王子坐定,指了指这茶,“你们大佑,太麻烦了,不像我们草原,大口吃肉,大口喝茶。”
因为路途遥远,草原上的奶茶并没有带来。
这事,倒成了耶齐王子的心病,成日里念叨。
叶卓华端起跟前的茶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话说的淡然,倒显得耶齐王子那般说大佑,有些,失礼。
一个是粗犷的汉子,声如洪钟,一个是秀气的书生,举手投足带着读书人的从容礼节,可就这么两个人,分庭抗礼,只远远的一眼,便瞧出箭弩拔张的气氛。
“叶卓华?叶绦之?”耶齐王子轻声念着,忽而笑了起来,“是你吧?”
当初他们突然决定出使大佑,自然是因为有人送信,说大佑内乱。
那个人,他自然认识,是知己也是对手。
可是那人,远在封地,根本不能掌控大佑,凭他对那人的了解,他绝不会让大佑落入突厥人之手,是以,这趟过来,他们不是来看大佑是否真的,支离破碎,而是,来看清局势,与大佑真正的储君结交,护得两国百年安好。
既他不能掌控,那朝中必然有能人,为他纵观全局。
来的路上,已经将大佑现在的局势清明,这个最年轻的尚书,便是他最怀疑的对象。
叶卓华将茶杯放下,坦然的看着突厥王子,“是我,又如何?”
看着丝毫不掩饰的承认,耶齐王子莫名的起了一丝好感,“既然知晓,还跑这一趟?”
就目前的局势,他们该是自己人。
叶卓华垂头看了一眼杯中的清茶,“布珍公主派人跟踪本官,今日又让人上门羞辱,本官是来要个说法的。”
话,挑的清清楚楚,就如同这茶水,清明。
耶齐王子了然的点头,“是王妹胡闹了。”
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怀疑。
便就应了叶卓华所想,就那枚私印,他也能猜到,绝对不会是布珍公主,一人的手笔。
“既然您认下了,还忘您给我个交代。”话,说的温和,可又咄咄逼人。
耶齐王子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叶卓华还会纠结这般事,“为了一个女人?”
耶齐王子回来便询问了布珍公主,才知晓她与顾夭夭的过节,作为兄长,自不能让自己的王妹受委屈,她要让顾夭夭好看,自己自然是支持的。
“一个女人?”叶卓华定定的看着耶齐王子,“你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语气,自没有了刚才的敬重。
“那是我的王妹!”
“那是我的妻子!”
叶卓华丝毫不相让。
那架势,势必是要讨个说法。
耶齐王子腰间的短剑已然出鞘,可到底没有架在叶卓华的脖子上,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短剑归位,“你可知道,你这妻子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说着,便讲起来了其中缘由。
原是布珍公主出去转的时候,意外碰着了春桃,她身无分文却又染了重疾,可却被医馆赶了出去。
看着她苦苦挣扎的往医馆爬去,求着那些人救她一命。
可世人漠然,无一人伸出援手。
布珍公主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了春桃买了药,又听医馆大夫说,还需要静养。
自然是需要好生照顾的,布珍公主当时的银钱不够,原想着买一处院子,此刻也只能是帮着她寻一间客栈,而后请人专门照看,待回了驿站,拿了银钱,再好生的安顿她。
人既然生病了,布珍觉得自要住的舒心,这才有了客栈那一幕。
她以为遇见的是没有同情心的商户,可在大殿上才知晓,竟是朝廷命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