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难的日子呀,一天天的熬,总有熬出头的时候。”柳妈的声音传到顾语耳里。
“谢谢了大姐,谢谢你对咱们家的关照。”柳枝感激的声音传过来。
“都是东家好。妹子,我跟你说,在跟东家前,我被卖过好多回,从未遇到像东家这样好人。
能遇上东家,是咱们的福气,咱们好好谢东家吧。”柳妈接着说道。
“东家要谢,大姐也要谢,若不是大姐,咱们哪能识得东家?
若不是大姐在东家面前说好话,东家怎会用咱们?”柳枝说道。
顾语微微点头,这个柳枝到是个活得明白的。
顾语去到铺子里,铺子里的人没有之前多了,顾成娟在给人介绍香露,顾成娇在收钱。
顾成娇送走客人后,朝顾语招呼道:“小语,你来了。”
顾语走到顾成娇身边,低头看了看她的手,问道:“都好完了?”
顾成娇将手抬起来,张开活动一下,“嗯,已经能自如了。”
顾语问道:“感到酸麻吗?”
顾成娇摸了摸无名指和小指,“两只手的这两个手指都有些麻,其他的,没感到麻。”
顾语拉起顾成娇的手细看一会,说道:“末梢神经尚未恢复,还要养些日子,尽量不要做重活。”
顾成娇点头道:“我明白。”
说完,顾成娇低声问道:“黄伯的铺子出了事,怎么样了?昨儿我听说了,想过去看看。富余过来传话,让咱们不要过去。”
顾语压低声音道:“是黄伯嘱咐富余过来传话的。放心,事情都处置好了,其余的事,交给衙门。”
顾语不愿多说,将事推给衙门。
经历上次的事后,顾成娇对衙门没有半点好印象,疑问道:“衙门那边,可靠吗?”
顾语抬头看向顾成娇,说道:“现在是王县丞代县令处理事务,还算可靠。”
顾成娇松口气,说道:“那就好。”
有人过来付钱,姐妹二人停下对话。
待客人离开后,顾语问道:“张武还会来铺子里闹?”
顾成娇叹气道:“嗯,来闹过两回。
第二回,咱们报了官,衙门的人将他带回打了一顿板子,然后放了。
这些天,张武一直在铺子附近转悠,到是不敢再进来了。
忍冬未在铺子里,他未看到忍冬,好像很不甘心。这家人太没脸没皮了!”
顾成娟送走客人,转身凑过来,说道:“小语,咱们要不要给张武些教训?”
顾语摇摇头,“忍冬不显身就好了,不用理他,他若闯进来,就去告官,让官差教训他。损了咱们多少东西,让他照价赔偿。”
顾成娟说道:“忍冬一直躲在家里,好憋屈呀。”
顾成娇叹气道:“也不知谁告诉张家人忍冬在咱们铺子里的!”
顾成娟嗤鼻道:“还有谁?不就是嘴碎的王秀娥。咱们家,只有她喜欢将家里的事拿出去到处说。烦都烦死她了。”
顾成娇抬手拍了下顾成娟,训斥道:“得了无凭无据的,别这么说。”
顾成娟撇撇嘴,低头看自己的指甲,不再说话。
顾语看了看边上的货架,将话题岔开,“香露只剩这些了?”
顾成娟抬头看过去,接过话来,“嗯,只剩这几瓶了,最多卖到明天。小语,能不能再做些?”
顾语想了想,说道:“这个季节,梅开得最盛,到是可以做些。不过,二十六家里要乔迁,咱们都得回去,怕是没时间做了。
香露的事,往后再说吧。我去四喜铺子看看大哥,你们忙吧。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顾成娟忙问道:“小语,你过来吃中饭吗?”
顾语摇摇头,“我在大哥那边吃中饭,晚饭过来吃。”
顾语从铺子里出来,便见张武手拿着大饼,边咬大饼边不时的往铺子这边瞄。
顾语看张武一看,径直往前走,边走边琢磨,如何才能将这尊神移走。
不知不觉中,顾语走到醉仙楼门口。
顾语感觉有团黑影从眼前晃过,本能的往后退一步,定眼看过去,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两个小二在门口边拍手边说道:“疯婆子,没钱还想上酒楼吃饭?给老子滚远些,别在这儿碍眼,否则,下回决不轻饶你。”
顾语看清躺着的人的脸后,心里暗笑,人生何处不相逢?蹲下身来低声打趣道:“臭脚大仙,闻臭脚闻到醉仙楼来了?你说,咱俩又见面了!是不是很有缘?”
小二见顾语与此人说话,朝顾语说道:“姑娘认得这婆子?
麻烦姑娘赶紧将她领走,她躺在这儿咱们没法做生意。”
顾语转头看眼小二,回头看向妇人。
妇人认出顾语,抬手捂着脸,哭嚷道:“闺女呀,他们欺人太甚了,我想去吃饭的,他们嫌我穷,不给我饭吃。
闺女呀,老娘的样子很穷吗?老娘是付不起银子的人吗?闺女呀,士可忍孰不可忍呀!”
妇人边哭诉边隙开一条指缝朝顾语眨眼。
顾语没想到妇人会来这么一出,但还是很配合的将妇人扶起身来,然后转身朝店小二理论。
“去将你们掌柜的请出来,我要你们掌柜的给句话,你们这般将人摔出来是何道理?”
两小二相互看一眼,个子略高些的直搓手,低声朝矮个子报怨道:“我就说不能这么做,你看看,惹上麻烦了吧?”
顾语听了高个子的报怨,不等矮个子说话,边给妇人拍身上的尘土边说道:“你们到是说说,我姑到底哪点不得体了?你们要如此待她!
是她穿着寒碜了?还是她在店里吃饭不付钱了?还是这醉仙楼只让达官贵人进,平民百姓不配进?”
围观的人听了顾语的责问,有好事的人开始附和,“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怎能嫌贫爱富?”
“就是,穷人吃饭也付银子,又没吃白食,做人不能太势利。”
“……”
顾语低声问道:“这样,你可满意?还是要大闹一场,将酒楼砸了?”
妇人小声道:“真砸呀?别,我好穷的。差不多得了,真砸了酒楼,我没银子赔呀。”
说完,妇人依然捂着脸,大声哭着说道:“闺女,这家店太欺负人了,咱们换一家店吃饭,好吗?咱们有银子,有银子也不在他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