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抬头看向顾语，“小语，谢谢你！我以为我活不了……”
张小说着，眼泪再次往外涌。
顾语又是一阵心酸，蹲下身为张小抹抹泪，宽慰道：“别多想，先吃东西吧。”
“对对，先吃东西。”顾成娟跟着劝道。
张小饿狠了，几口将碗里的米油吸尽。
顾成娟拿出馒头递给张小。
“二姐，你掰着喂她，掰小点。”顾语怕张小狼吞虎咽，抬手挡开张小的手，接着解释道：“她不能吃得太急。”
顾成娟看眼张小，点头应下。
顾成娟掰一小块馒头送进张小嘴里。
顾语叮嘱道：“多嚼几下，别咽得太急。”
张小边嚼边点头，“好！”
顾语等张小吃完馒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送你回去？”
张小慌忙摇头，“他们会打死我的，我不能回去。”
顾成娟与顾语对视一眼，转而看向张小，说道：“不回去，那你住哪里呀？还有，你身上的伤怎么办？”
张小看看边上的草垛，“我先在这儿躲几日。”
顾成娟看向顾语，想问她该怎么办。
顾语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她不能再受伤，否则，她的腿便保不住了。”
“可是，夜里怎么办？天若下雨怎么办？”顾成娟左右张望，想要寻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无妨，夜里冷了，缩到草垛里就成。若是下雨，我去半山的崖洞里避避。”张小淡淡的说道。
顾成娟还是不放心，“你吃什么？再有，要是你哥，你阿爹阿娘寻到你，一定会打你的。”
张小苦笑一下，“他们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怎会管我死活？与其回去被他们打死，还不如饿死在外面。至于吃的，寻些野果野菜就成，等伤好些了，我再想法子。”
顾成娟还想说什么，顾语伸手拉了拉她，示意她闭嘴。
顾成娟看向顾语，顾语朝她摇摇头，然后对张小道：“吃的，你不用担心，我与二姐会想办法给你送来。你安心的养着，先将伤养好。二姐，咱们该回去了。”
顾成娟点点头，“是，咱们出来许久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该出来寻了。”
顾成娟叮嘱张小一番，姊妹二人往回走。
晚饭后，顾成娟争着去给张小送吃的。
顾语点点头，低声道：“牛圈边上的草垛里，我藏了床薄被，你顺便带去。”
顾成娟朝顾语竖大拇指，“还是小语想得周到。”
顾语抿嘴笑笑，不再多话。
顾成娟离开后，顾语指挥着顾家男人们在厨房里砌蒸馏灶。
顾德海边砌灶边问道：“小语，这个灶真能做香露？镇上胭脂铺里卖那种香露？”
顾语笑着应道：“不是那种，比胭脂铺里还要好。”
王氏斜靠在门框上，嗤鼻道：“牛皮吹得真响！”
顾成梁回头瞪王氏，想要怼回去。
顾语拉了拉顾成梁的衣袖，朝他摇摇头不必理会。
顾成梁白王氏一眼，转头看大伙忙碌。
顾成栋好奇的问道：“小语，这法子又是在书上看到的？”
顾语挑挑眉，“当然，否则，我怎能知道？”
万氏边剁猪草边说道：“我看了，你们将小语宠得没边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任着她胡来。胭脂铺卖的香露哪能轻易做成？”
顾成林边给顾德海递砖边回道：“三婶，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试试怎知做不成？”
“那是，不试试哪里知道？况且，我觉得，小语说能做成，一定能做成。”顾成梁接过话来。
万氏笑道：“我不与你们争辩，你们就陪着她胡闹吧。”
顾成娟去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
顾语见她进来，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去这么久，出什么事了？”
顾成娟小声回道：“陪小说了会话。回来时，我到张家附近转了转，看看他们会不会寻小。”
顾语垂着眼，脚踢着地上一根小木棍，随口问道：“看到什么了？张家有人寻小？”
顾成娟摇摇头，“没有，为了省点灯油钱，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饭。
啧啧啧，这一家人，心像是石头做成的，没一人问小，一个都没有！”
顾成娟气得咬牙切齿。
顾语将脚下的木棍踢远，甩着手往厨房走，边走边说道：“冷心冷肠的人，不会有好结果。不用为这种人生气，走吧，咱们做香露去。”
顾成娟跟在顾语身后，“也是，我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
隔天，顾语的茉莉香露做成，顾家一群女人围坐在顾语身边，低头闻自己手腕上的香气，直说好香。
“小语，这香好好闻！要不，咱们多做些，拿去镇上去卖，可好？”
顾成娟抬头看向顾语，激动的问道。
王氏眼前一亮，抬头看向顾语：“小语，这生意做得，后山的多，又不用本钱，一会咱们就去摘。
我听说，城里胭脂铺里的东西可贵了，都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用的。
一小盒胭脂，就要不少银钱，咱们这香露味儿好闻，指不定卖上个好价钱。”
其余的人纷纷看向顾语，等她回答。
顾语也不卖关子，点头道：“嗯，我是打算做香露的买卖。不过，不是拿到镇上卖。”
王氏身子往前凑，急切的问道：“不拿到镇上卖？哪是拿到何处卖？县城吗？”
关氏接过话来，“县城吗？县城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卖？”
顾语将小瓶收起来，笑着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天下没有陌生人，只有来不及结识的人。咱们先将香露做出来，有货，不愁没有买主。”
王氏陪着笑道：“小语说得是，关键得有货。咱们这就去摘，多摘些。对了，做出来用什么装？小语你这小瓶哪来的？能不能多弄点回来？”
王秀娥看向顾语手里的玻璃瓶。
顾语摇摇头，“这是上回去县城无意中得来的。二嫂先去摘吧，其他的事，我自会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