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地主可是富户,家里有良田上百亩,县里还有铺子,小鱼这要是嫁过去了,这可是看得见的好处。
湛老太狠狠的瞪了刘旺财几人一眼,尖利着嗓音威胁道:“几个小厮而已,听说朱地主去了邻县!”
王媒婆没有按照约定上门,湛老太嘴上没说,却偷偷去找了王媒婆,还塞了五十文钱,这才知道朱地主急事出门去了,这定亲的事自然暂缓下来。
湛老太这话一出,跟着刘旺财来的几个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惶恐起来,一开始只当是教训乡下泥腿子,但听湛家老两口的话,朱地主要和湛家结亲。
朱旺财不是朱家的下人,但他老娘和弟弟是,他背后靠的也是朱地主家,就连赵主簿那边亦是如此,赵家小姐是朱家大儿媳,朱旺财才能当个码头管事的,他们若是得罪了朱鹏的未婚妻,不需要湛家出面,朱地主就能收拾了他们。
“我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我家小少爷才多大,定什么亲!”刘老娘讥讽着,高昂着下巴尖声骂了起来。
“我看你们湛家姑娘不是去私塾读书是去勾引男人的,这是看上我们朱家的钱财了,这么想要钱读什么书,干脆卖去楼子里,被老鸨子教个几年,到时候两腿一张要多少钱没有。”
湛家人和村里人气的涨红了脸,谁也没想到刘老娘这么下作无耻,什么脏话丑话都敢骂出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样下贱的丫头,在我们赵家敢爬床,那是要被扒光衣服活活打死的!”刘老娘得意洋洋的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村里人,就凭着她是赵主簿家的人,这些泥腿子敢和她斗,弄不死这些贱种。
“一个卖身为奴的贱籍也敢出言侮辱县令大人夸赞过的读书人。”清脆的童音冷冷响起。
湛非鱼推开被踢坏的院门走了进来,曜石般的黑眸平静的扫过刘旺财等人,最后看向叫嚣的刘老娘身上,“赵主簿也是读书人,一个下人瞧不起自家主人,看来赵家的规矩不怎么样。”
刘老娘面色苍白一变,湛非鱼只有七岁,看着白胖可爱,但此时她板着小胖脸,那黑幽幽的眼神锐利的让人心里直发慌。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难怪能哄住我家小少爷,我呸,你算个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读过几天书而已,还想去告状,你当老娘是被你吓大的!”刘老娘厉声骂了回去,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湛非鱼,嚣张的好似要扑过来把湛非鱼给撕碎了。
村里人一看刘老娘这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忐忑着,小鱼是聪明,可也只是个蒙童而已,这要是得罪了朱地主家,得罪了赵主簿,她还能继续读书吗?
看着村里人被唬住了,刘老娘不由松了一口气,神色看起来更加嚣张得意。
一旁的刘旺财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湛非鱼,撇了撇嘴嗤笑道:“上泗县多少读书人,老子管的码头还有一个扛大包的读书人,考了十几年还不是到老子手底下做事,一个黄毛丫头敢和我横,我听说湛老二就在码头送货,老子一句话,他就别想再赚一文钱!”
湛老头和湛老太一下子慌了,湛老二是他们最看重的儿子,一年也能赚个十两银子,湛家本来因为孩子读书就缺钱,老二的活计要是没了,那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湛非鱼你这个死丫头,你惹的事凭什么祸害我们二房!”小姚氏愤怒的吼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向着湛非鱼扑了过去。
二房被打砸了,现在赚银钱的活计也要没了,小姚氏狰狞着脸,恨不能把湛非鱼给活剐了泄愤。
“二嫂,你对小鱼吼什么,又不是小鱼的错!”湛老三不满的抓住撒泼的小姚氏,一个用力把人推了出去,“别在这里添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