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滢渟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诧异，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孙佳佳，徐嘉言不是孙佳佳的男朋友吗？孙佳佳为什么这样大大方方地让徐嘉言送她回去？女朋友一般不都是很黏男朋友的吗？

江滢渟从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中的女孩子，会是怎样的一副甜蜜模样，只是见到孙佳佳一晚上，都没有怎么黏在徐嘉言的身边，心底泛起丝丝缕缕的疑惑。

孙佳佳对徐嘉言的态度……是不是太平淡冷静一些了？

“嗯，我先送渟渟回去，你在家里再坐一会儿，等下再送你回家。”徐嘉言朝着孙佳佳温和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身侧的江滢渟，“走吧，晚上你一个人打车回去不安全。”

徐嘉言那依旧温润低沉的嗓音，像是细腻春风拂过般的柔和，江滢渟连忙收回自己的思绪，顺从地点了点头，“那佳佳姐……我就先走了，再见。”

孙佳佳冲着江滢渟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又缓缓转过头去陪徐明美聊天。

徐嘉言转身走过去开门，江滢渟迈着步子跟在后面，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徐明美和江正平，既然他们不把她当作家人，她又何苦再百般殷勤讨好他们呢，有些人的心，终究是暖不化的。

江滢渟跟着徐嘉言走到小区楼下，徐嘉言用滴滴帮江滢渟叫了辆车，两人站在小区门口的坛边等车。

江滢渟捏着背包肩带的细长手指，紧紧地攥着皮质的肩带，骨节处甚至都泛着些微的青白色，像是要用力攥紧她唯一的支撑和依靠一样。

江滢渟站在坛边，粉嫩的唇角紧紧地抿成了一道直线，低垂着小脑袋看向脚下的水泥路面，一时间脑海中纷飞着复杂的思绪，她有好多话想要对徐嘉言说，她有许多事情想要问徐嘉言，想问徐嘉言和孙佳佳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孙佳佳是不是对徐嘉言特别好。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问出这样的问题呢，她是徐嘉言的妹妹，徐嘉言的感情问题，并不是她干涉的范围，哪怕她那么深深地喜欢着徐嘉言。

江滢渟沉默半晌，抬起眼眸看向站在她身边两米远处的徐嘉言，高大挺拔的俊朗男生，清俊的眉眼舒展，依然是她记忆中那般的温和帅气，仿佛时光未曾在徐嘉言身上留下任何印记。

江滢渟垂在身侧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似要给自己鼓足充分的勇气，忍着心底利刃划过般的刺痛，轻轻细细的嗓音，颤抖而又犹豫地问道：“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佳佳姐？”

徐嘉言沉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江滢渟那细柔的嗓音在耳畔边响起，才抬起那深邃湛黑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江滢渟。

徐嘉言看到江滢渟那紧紧攥在一起的细长手指，也看到她清丽的眉眼间，弥漫的犹豫和纠结，女孩子那双澄澈明净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紧张和忐忑。

徐嘉言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的江滢渟是用了多么大的勇气，才克服自己心里的疼痛和不舍，才敢张开口问出这样一个，不仅令江滢渟心疼难过，同样也令他心塞难忍的问题。

他……真的喜欢孙佳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