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伯母这么一说我倒是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了。”
“那是,不用愁。你会医术,以后走到哪都饿不着。”
路恬笑笑点头,“伯母,您相公是做什么的?”
听到问话,丁氏愣了一下,而后叹息一声,“开儿的父亲很早之前因为意外没了。”
“啊?不好意思丁伯母,我不是有意问.”
“没事。都过去十几年了,我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开儿对自己的父亲也没什么印象。”
闻言,路恬抿了抿唇,想起之前自己听到的动静,有些不确定丁氏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也无所谓,袁开母子一路上与他们互相照顾,人家的私事她还是不多想了。
“那我们不提那些事情了,希望我哥哥和袁开这次都能考到一个好的名次,最起码要上榜。”
“对,这样,我也放心了。”
“就是。丁伯母,咱们弄好这一点,我请您去那边的大酒楼用膳。”
“那好,我还真没去过那么好的酒楼。”
“我也没去过,今日奢侈一次.”
*
当日晚,丁氏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都睡不着。
心里惦记着袁开,不知道儿子现在睡没睡?白日里可还顺利?
这么些年,她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养大成人,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嫁妆和老家的房子带着开儿来京城参加科举。
其实,科举不是他们目的,却也必须要考出一个足以让人重视的名次才行。
之前一直觉得他们的想法有些大胆,有些冒险。
她觉得路恬就挺合适。
只是,这一路和路恬他们一起,加上开儿说路恬救过他,便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今日见到路恬的铺子,这个想法又从她心里冒了出来。
也许,等开儿科举结束,可以再跟他说说这件事。
*
路言在考场的三日,路恬都是住在铺子里,而丁氏可能自己一个人比较无聊,这三日都是辰时过来,帮着她做一些小事,闲聊。
就这样,第三日申时末,两人又一起结伴去往贡院的侧门等着。
这一次,门口不是只有几辆马车,而是停着非常多豪华的马车,马车旁边更是各种丫鬟小斯环绕。
路恬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停下马车,就坐在车座上等着。
随着时辰的到来,贡院侧门开,渐渐有拎着乱七八糟一堆东西出门的公子。
有的头发乱糟糟,黑眼圈青黑。有的满脸痛苦,看到自家马车就直接钻进去补觉。
当然,也有不少穿着还算整齐的公子缓步出门。
路恬伸着脑袋,视线紧紧盯着侧门。
不远处的丁氏也差不多,站在马车前面,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
不过,她们两人的姿态并不引人注目,因为所有等在门口的人几乎都是这样。
又过了两刻钟,门口的马车越来越少,路恬终于等来了路言。
“哥哥。”
扛着一个包袱出门的路言眼圈黑青,胡子拉碴,脏不拉几,头发有些乱,却也没有那么的乱。
看到路恬的时候眼神还算清亮,精神也还不错。
“恬恬,等很久了吗?”路言小跑几步朝路恬而来,眼神温柔中透着想念。
除去被抓进银矿的那次,他还从来没跟恬恬分开过这么久。
路恬摇头,“没有很久,哥哥怎么出来这么慢?”
“收拾了一下屋子。下次去还会继续用同一个地方,我把毯子和笔墨纸砚也暂时放在里面了。”
路恬接过路言身上的包袱,“这样能行吗?”
“可以,许多人都把东西放在里面。再说了,回去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就过来了。”
路言说着话,坐到路恬身边,拉着缰绳,转头和同样已经坐上马车的袁开打招呼。
“袁开,我和恬恬不回院子了,咱们回头见。”
“好。”袁开转过来应声,之后又转回去安慰眼圈泛红的丁氏。
路恬看着,眼神轻闪,随后也不管那么多了,带着路言直接去了铺子。
铺子后院南北各有几间房,那些下人住在南边,北边几间房间是她和路言住,也都已经收拾出来了。
“竟凯,把烧好的洗澡水提进屋。落雪,准备好的衣服也拿进去。李妈,吃的可以准备了。”
“是姑娘。”
“这就来。”
“好了好了,公子出来就能吃。”
路言看着,“恬恬,我自己就能弄,不用麻烦他们。”
“公子,不麻烦,我们最近可闲了,姑娘都没怎么让我们干活,也就今日忙了一下下。”
“就是,公子快休息,一定中个状元给我们姑娘争光。”
“对对对,中状元,到时候咱们铺子的生意肯定特别好。”
路恬听着他们说的话,忍不住笑,“要真能考个状元,我哥哥估计要累吐血了。”
“姑娘可别乱说,公子明日还要进考场呢。”吴妈提醒着道。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倒是越来越不怕路恬了。
路恬吐吐舌头,“好好,我错了,不说了。”
路言看着大家为了他忙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就前段时间来过一次,到现在连十二个人都没认全。
那边洗澡水弄好,路言进去洗漱,这边厨房又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丰盛的饭菜。
*
同一时间,路府。
“侧门进,侧门出,三皇子对他们还真是重视!”
“老夫人,咱们还是什么都不做吗?这半个月,路恬的铺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估计路言考完就会营业。若是这事传到老爷耳中”
“是啊,不能传到老爷耳中。”费氏眯着的眼中划过狠意,“万一路言是个有本事的,真的进了前三甲,到时候必然会引起老爷的注意。所以,要想个法子才行。”
“老夫人,不如,明日小的带人把路言掳走。”
“糊涂!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从京城主街把人带走?别到时候人没带走,反而被抓到了。”
“是。”
费氏思索着,缓缓抬了抬眼帘,“这样,今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