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公公还有贵妃的话中不难推断出,自春霞腹中子被指定为太子那一日开始,皇后与贵妃对她的谋杀便开始。
好比一场暗中较劲,无形之中答成协议,谁赢了谁当太子母后,输者闭嘴,反正谁都不干净。
春霞的死,背后是皇后与贵妃伸出的魔爪,而这趁乱调包之计在背后,又阴了皇后与贵妃。
贵妃知道了此事,却不敢说出半字儿,而皇后对这件事就没有一丝的察觉吗?
若是没有,为何她这么多年里对太子与贵妃走得极近的关系没有半句怨言呢?她才是太子的母后,而不是贵妃啊!
极有可能,贵妃手中攥着皇后害死春霞的证据,而皇后也不是吃素的,手里也攥着贵妃不可告人的秘密,两相平衡,这么年里就这样的僵持着,相安无事。
若是撕破脸的那一天,准是你把我拽到河里边去,我定把你弄到沟里边去的场景。
而春霞就不知道她的危险吗?这不可能。
如果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就不会将七颗玉石子绣在锦被当中,她就不会命刘公公不准任何人去碰太子。
当然,皇后与贵妃互撕,就会将对方许多的黑料抖落出来,春霞被害死之事实也就会水落石出,战火自然而然就会烧到太子身上,从而拆穿了他的假身份。
但是,什么样的事情难让皇后与贵妃开撕,什么样的事情能成为她们之间的导火索呢?太子妃陷入了深思。
忽然,外面起了很大的风,顺着窗子缝隙当中吹了进来。烛火随风偏倒向一侧,只片刻,便灭了,清晰可见烛芯冒着的一缕白烟儿袅袅腾空。
室内并不黑,墙壁与地面皆铺着淡青色的玉石,透出莹莹之光。
灰兰走了进来,她没有立刻去点燃蜡烛,而是来到床榻前将被角掖了掖,发现太子妃没有睡,就轻声道:“娘娘,早点儿歇息。外面起风了,有可能明个儿会下雨。”
“嗯。”她点了一下头,翻了一下身子。
灰兰上前将烛芯往外冒着的白烟儿掐灭,向门口走去,窗子被风吹动得发出声响,灰兰转身奔窗口前,将窗子推紧。
转回身的一刹,似觉园中有一个徘徊着的身影,她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至一旁边,探头向外张望着,心中暗道:“这么晚了,但不知何人徘徊在园子当中,想干什么?”
夜色并不是完完全全的漆黑一团,朦胧的月光下,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身影来来回回的在园子当中走动着,速度还挺快,但就是不出这个范围。
“是奶娘吗?”灰兰仔细辨认,心中暗道,“延庆宫当中,最为古怪的人恐怕也只有奶娘这个人。还有谁能在半夜三更的干出这事来?”
看着像是奶娘,却又不像。
灰兰可没有胆子从窗口蹦出去,上前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上一回,闻得太子妃说出雨夜之事后,她都感觉到一阵阵的后怕。
正寻思着上前去告诉太子妃一声,却又害怕打扰她睡觉,就在犹犹豫豫之时,忽闻得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如幽灵一般无声的走了进来。
“天啊,如果被他发现我看见了窗外之人,不就完了吗?我的末日不就到了吗?!”灰兰一激灵。
眼见着一旁边是太子妃的衣裳,横拉一排的挂着,灰兰蹑手蹑脚的藏身衣裳之后,大气也不敢呵出一口。
忽见那个身影朝着床榻上睡着的太子妃看了一眼,好像很失望一般,然后,快速的走到窗口前往外看了看,一甩袖子出去了。
好半晌,无有一声。
灰兰壮着胆子又到窗口前往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月亮隐退到云层背后,黑乎乎一片。
莫名其妙的一种恐惧感,令她感觉到好像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一般。
她想了想,从旁边抱过一床被子,躺在太子妃的床边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起来,天空灰蒙蒙一片。
简单用罢了早膳,太子妃奔坤德宫而来。消息异常灵通的皇后,不会不知道她家中发生事。
一边走着,灰兰一边将昨夜事说与了太子妃娘娘,当然得把重点放在太子幽灵一般的身影以及诡异的行为上。
“啐!”玳瑁啐了一口道,“多疑又无耻!”
很显然,这个假太子所做所为令她对他鄙视。
灰蒙蒙的天空一抹色儿,有轰隆隆的雷声滚动在云层之中,似是就在不远处。
坤德宫内,没有看见皇后,连华月姑姑也不在。贤妃与德妃还有几个妃嫔小声的说着什么。
太子妃走进来,礼罢问道:“今儿怎没见皇后?”
“昨夜里圣上身体突然不适,已经传了太医过去。皇后,贵妃人等都过去了。”贤妃道。
闻得贤妃言,太子妃心中一惊,自入宫之日起,便闻得圣上身体康健,但不知怎么突然不适了呢?
“但不知圣上何疾?怎如此突然?”太子妃问道。
“暂时还不知,”德妃看了看道,“该来的都过来,我等也这就过去看看。”
众人等出得大殿奔皇上寝宫而来。
正往前走着,忽见旁边的徐昭嫆面带焦虑很是不安,自打睿王引兵边关平息战乱以来,每日里她都这般的模样。
而在突闻得圣上身体有恙,睿王又不在身边,怎么可能不变得更加焦虑!
“可有睿王得胜凯旋的消息传来?”
太子妃抚了一下徐昭嫆的肩膀安抚道,“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
徐昭嫆很是感激太子妃。
知道她在皇后面前没少了说好话,华月姑姑私下里也曾透漏给她皇后考虑年底提升其位分之事。
“借太子妃吉言。”
徐昭嫆道,“忽闻太子妃家中事,很是震惊。生死有变,只道是无常。太子妃身子向来弱,多珍重才是啊!”
“嗯,”太子妃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