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变化
“你想对我说什么？”苏小琬忍不住问他。
“以后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呃？”苏小琬看了眼时间，不过刚刚八点，她还不想走，他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又怎么舍得分开呢？
周黎光却已经站起身，“走吧！”
苏小琬脸皮再厚，也做不到赖在这儿不走，时隔这么久两人再次见面，周黎光的冷淡疏离，让苏小琬的心里没了当初的勇气。
她期期艾艾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起出了门，进来时苏小琬满怀旖旎，心情激荡。出门的时候，她的心情已判若两人，饶是她再迟钝，也感觉出了周黎光的变化，他待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他的这种变化因何而起，这让她苦恼心焦更是担心害怕。
苏小琬不停安慰自己：也许他只是太累了。
车子很快在苏小琬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周黎光对她说：“再见！”
不知什么原因，苏小琬听到这两个字，心无端地一沉。
她从车上下来，脚步有些虚浮，她站在周黎光的对面，仰头看着眼前这张她曾朝思暮想的脸，心中充斥着一万个问号，可又不知该问什么，又怕那答案是她承受不起的。
“我……我……”苏小琬站在他的面前期期艾艾地说着，“我……你……你接着要回医院上班了吗？”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离开，所以努力去寻找话题。
“先休息几天。”
“确实是应该先休息休息，最近一段时间你一定很辛苦，我看你都瘦了。”苏小琬的话语里满是担心。
“你也瘦了。”
周黎光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勾出了苏小琬的泪水。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笑着问道：“我这样是不是更漂亮了？”
她的一双鹿眼小心翼翼地盯着周黎光，周黎光躲闪着她的目光，开口时语气平稳：“身体健康才是最美的，好好照顾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苏小琬多心，她总觉得他似乎是话里有话。
还未等她开口说点什么，周黎光又对她说道：“回去吧！”
“你……你明天休息，我可不可以去找你？”苏小琬卑微得让她自己都有点可怜自己。
“我明天有事情要做。”
“呃？你……你做什么？”
“医院里有点事要处理。”
“你什么时候不忙的时候可不可以联系我？”
周黎光望着她，一双眸子清冷得如同天上的明月，他沉默了好久，久到苏小琬的心七上八下，来回动荡得似乎要碎了时，他才慢慢开口：“有时间我会联系你的。”
每个字他都说得很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我等你。”
“好。”
苏小琬转身离开前，终是没有忍住，伸手抱住了周黎光。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固执地抱着他，希冀通过缩短两人的距离而让两颗心重新靠拢。
周黎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她抱着，直到苏小琬觉得尴尬得快要疯掉的时候，他的手才轻轻地抚在了她的秀发上。
周黎光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的头发长长了好多。”
“因为疫情，一直没理发。”
“这样留着吧！”
“好！”
“我该回去了。”
听到周黎光的话，苏小琬松开了手，两人重新面对面站在一起，她咬了咬牙跟周黎光说：“再见！”
“再见！”
周黎光返身上了车子，发动车子走了。
苏小琬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车子，心里好像失掉了重要的一角，有点心痛，有点难过。
过去长长的日子里，周黎光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先行离开，往常他会对苏小琬说：“我看你上楼我再走。”
因为他这句话，苏小琬会幸福很久。
现在，苏小琬不知他的改变因何而起，可他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让苏小琬难免惊慌。
那天，苏小琬在楼下站了好久，期盼了这么久，不知掉了多少眼泪，熬了多少无眠的黑夜才等来的见面，竟然是这般尴尬疏离。
苏小琬不知道的是，那天她站了多久，周黎光在街对面陪了她多久。
周宜瑶敲开周黎光公寓门的时候，首先闻到了一阵刺鼻的酒味，她问前来应门的周黎光：“你喝酒了？”
周黎光点了点头。
“你……”周宜瑶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终是没忍心责怪他。
“跟小琬说了？”她望着对面双眼通红、有点颓废的周黎光轻声问道。
周黎光摇了摇头。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周宜瑶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惊喜。
“没有，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是没来得及还是不舍得？”周宜瑶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舍得。”
周黎光向来不会说谎。
听到他这句话，周宜瑶的心抽了一下，她握住他的手，“黎光，你再考虑一下，我觉得没必要非要做到这种地步。小琬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相信她会理解你的。她……”
“姑姑，我已经决定了。”
这番对话，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每次的结果都不曾改变，可周宜瑶还是不死心，总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劝说着。
“黎光，如果你觉得实在是难以启齿，我可以和小琬谈谈。”
“姑姑！”一向沉稳的周黎光提高了音量，“如果你们想失去我，那么你可以去试试。”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们都听你的。”
看到周黎光的样子，周宜瑶举双手投降。
苏小琬耐心地等待着，整整一天过去了，周黎光都没有联系她。
她呆坐在窗前，脑袋倚在车玻璃上，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心情低落。
这两天施然在忙着找工作，她家境贫寒，需要她自己早点自力更生。
早上施然出门的时候，苏小琬就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下午她回来的时候，苏小琬还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