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芽说到这,忍不住想笑,拿手抵了抵唇。
前些天她跟贾阿姨协商以后,贾阿姨就把八十岁的婆婆找来,也去轧钢厂示威。
而在昨天,贾阿姨的信中就说了,虽然她婆婆做不出像谢兰芽奶奶那么粗俗恶心的事,但她婆婆堵住厂门口,逢人就念叨:
“我老太婆一个寡妇拉扯大孩子,好不容易儿子读了大学,在材料科工作,却让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人换了,凭什么呢,苏厂长就是旧社会的资本家,挑动阶级矛盾!”
这么上纲上线,吓得苏厂长看见老太太就躲。
看来老人碰瓷这样的事,几十年来都是挺有效的哈!
谢兰芽弯着嘴角:“这个事,真是难为苏厂长了。按照目前的情况看,除非多出一个岗位来,否则不管怎么弄,总有人不高兴。但其实,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苏厂长把我二叔换掉,一切就解决了。”
苏厂长看着谢兰芽的表情,发火:
“……你什么意思!啊?差点吊死在工厂闹着要个岗位的是你家,现在你又找上门来说这个?”
苏厂长真的气坏了!
原先的厂长被斗下去了,好不容易才轮到他,结果他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这个来闹那个来闹。
这年头,一不小心就让人抓了辫子。
当厂长真是太不容易了!
谢兰芽倒还是带着浅笑,慢条斯理:
“苏厂长,我和我奶奶二叔他们分家了,我是我,我奶奶是我奶奶,我二叔更是跟我无关。我把话说得再清楚点,真正够资格顶我爹班、来轧钢厂当正式工的,只该是我。”
苏厂长:“说来说去,你是想让我把你二叔赶走,让你来厂里?呵呵,你们这家人,可真够麻烦的!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干,还管你们家谁有资格来顶这个工位?!”
谢兰芽手往下按,话却加重了几分:
“苏厂长您听我把话说完。让我二叔来顶了我爹班这个事,您还真该管,顶班、换岗、上工位这种事,不都是先考虑子女的吗?你们同意我二叔来的时候,就没问问我爹有没有孩子可以顶?就没想过谁才是最符合资格的?难道我这个没来寻死觅活闹腾的,合该被你们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