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没有接话,只抬眸沉沉的看了眼丈夫,用眼神儿对他道:你这鬼话,骗谁?
司马正仁也看出了妻子的意思,他解释道:“你莫要不信,只是我便是再宠爱城儿,将来也要让他上阵杀敌,司马家男儿皆属于战场,虽然明知刀剑无眼,但我也不能因此就为咱们儿子破例,同样的,便是明知女儿家入宫没有前程幸福可言,我也不会因着心疼咱们的女儿,而为她破例。”
说着,她便抛下丈夫,起身去了内间,司马正仁也随之跟去了内间,她拉住妻子,一副不与她讲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司马正仁对儿子司马城的宠爱,是有目共睹,可说他待女儿和待儿子一样。
说着,他沉沉的看向妻子:“你可见母亲抱怨过一句吗?”
“若不是司马家子孙的上进和牺牲,恐怕,咱们家这个时候还在山上打猎,受那些官老爷的欺负呢,哼!又哪能有今日的光景。”
司马正仁看向妻子,追问道:“你知道什么?这里面的苦心道理,你可真的明白,作为我妻子.”
司马正仁回道:“夫人将信给我,第二日一早我便命人寄出去了,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楚歌该是已经看到夫人的信了。”
“我知道了。”洛氏终于开了口。
洛氏一百个不信。
司马正仁听着妻子絮絮的说起洛府的事,他开口回道:“不过是长了杂草青苔,你若是见不惯,从府中拨过去几个仆妇小厮,好生的打扫干净就是了。”
洛氏闻言蹙了蹙眉,她耐着性子对着丈夫解释道:“我不是见那些青苔杂草而不快,而是今日见了这景象,便让我切身感受到了‘落寞寒香火满院,扶疏清影侵门’的悲凉,所以我心里才会难过。”
但懂与不懂他倒不是最在意的,只要莫惹恼了妻子,才是最要紧,于是,司马正仁听了妻子的话,他便是胡乱的点了点头,信口回道:“真是好诗。”
洛氏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晃我已经有两三年没见到女儿了,也不知她现下怎样了,哎!我这心里真是惦念得紧。”
洛氏乃知书达理之人,对于这些,她不是不懂。
司马正仁这一番话一出口,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辞的激烈,他缓了缓语气,带着语重心长的意味对妻子继续道:“我知晓,你心里一直在怨我不疼女儿。”
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不待丈夫絮絮说下去,洛氏不耐烦的打断道:“你莫要再说了,我说明白就是明白了。”
这下,轮到司马正仁懵懂了。
他看了眼窗外,又看看床,然后疑惑的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这事儿,向来是他着急才是。
虽然他也乐见妻子主动,但瞥着妻子依旧木着的脸儿,司马正仁心里却觉得十分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