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丫头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万两黄金,他大手一挥假意给了,却只有面上那一层是真的,估计那死丫头现在正在暴跳如雷。
他没向魏紫解释这么多,只是挑起魏紫的手帕,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懒洋洋地微笑:“我一向神通广大,嗅着嫂嫂的味儿就找来了呗。”魏紫被他说的小脸一红。
她轻轻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她夺过手帕,咬着唇瓣揉了揉。
脑海中想起慕容九里的挑唆,她到底存了一丝不放心,又抬眼问道:“你在边关,过得还好吗?可曾遇到过什么有趣的姑娘?”
萧凤仙单手抱起她:“这里不方便,我带嫂嫂换个地方说话。”
魏紫连衣裙都没来得及换,就被萧凤仙拿锦被裹着,离开了这座地宫。
魏紫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
只知道过了很久,蒙在脑袋上的锦被才被人掀开。
她无措地看着四周,这里大约是某处闲置的宫殿,打扫的倒是很干净,被褥床帐等物具也都是崭新的。
她好奇:“这是哪里?”
“城郊行宫。”萧凤仙一边说,一边解开腰带,“地宫的出口有好几处,其中一处就在城郊温泉行宫附近。”
“原是如此……”魏紫点点头,忽然脸颊红透,“你——你解腰带干什么?!”
“嫂嫂不是问我,可曾遇见过什么有趣的姑娘吗?”萧凤仙随手拉上帐幔,“也曾随那些将领去了几趟春巷,只是瞧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总没有能入眼的。思来想去,还是嫂嫂最好。”
魏紫被他气得不轻。
这厮长了一张狗嘴,愣是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眼看萧凤仙倾身而来,她连忙伸出拳头捶打他:“你赶紧给我送回去!我不要这样——”
所有的话,都被悉数吞进腹中。
男人气息凛冽,似是携裹着北地的风霜和刀剑。
容不得魏紫反抗拒绝。
魏紫呜呜咽咽。
好容易能说话了,她喘着气儿哭哭啼啼:“你刚才还说再不会欺负我,合着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嘛?!萧凤仙,你……你狗改不了吃屎!”
“嫂嫂何故骂自己?”
“你——”
魏紫气急。
寒夜漫长。
帐幔里却是一片春色。
魏紫暗道这厮没回来的时候,她总是愈发想念他,可是真的把他盼回来了,这才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却又开始嫌他黏黏糊糊惹人生气。
怪叫她烦恼的。
与此同时,御书房。
虽然夜已深,但书房里的灯烛却还未灭。
周硕端坐在龙案后,脸色阴晴不定:“以爱卿看来,锋儿是否有夺位之心?”
慕容焘捻着山羊须:“四殿下是否有夺位之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闻太师是否有那个心。闻家在武将之中一呼百应,若闻太师想扶持外孙为太子,想来满朝文武必当支持。”
“闻太师,闻家……”
周硕品着这两个词。
虽然闻家素日里十分低调,但若问当今文武百官之中,谁家权势滔天,那必属闻家。
慕容焘接着道:“这些年闻太师东征西战,虽然为我大周国打下了不少疆土,但他一向我行我素,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眼看四殿下已过及冠之年,在闻太师这几年的蓄意帮助下,殿下在军中的威望日渐高升,甚至隐隐有超过陛下您的趋势。若他们效仿三殿下发动兵变,只怕咱们防不胜防。”
周硕眯了眯眼睛:“爱卿有何良策?”
慕容焘的笑容阴险了几分:“陛下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悬柯寺血案?陛下何不效仿当年手段,像对付周无恙一样对付闻太师?”